一时间思维混乱起来，他与炽灵儿，是百川族与玉族之后；天择明州与仙君，是人世与天界的关联；而他们汇聚一处，仙君又是控制异灵之人，世间各族皆以修灵修法为上，道德善念为本，今日天地各为一方，阴阳各处一阶，为何偏偏因他而浑浊不堪，混为一谈？
“多谢天择仙主为我一鸣不平，但事出必有因，有因必有果，这一切也许只有仙君能给出答案。”百川淡淡回道，从沉思中回过神来，他平静的语气像是事不关己，又如万事皆空的志士之语。
天择冷冷看着百川，此人一心求活，不过为了查明百川族被灭之因，怎奈结果却是因为自己。
“百川公子，你身成大法，终究不可避免与仙君一战。所谓因由自在其中，世间万物皆有灵主，不悔不怨，无憎无恨，为善方能必昌。”陆离仙主微微摇着纸扇，轻声说道。
“为善必昌，为善不昌祖宗必有余殃，殃尽则昌。为恶必灭，为恶不灭祖宗有余德，德尽则灭。”百川轻声接道，“其中深因，我已然清楚，多谢前辈指点，百川会谨心力行。”
“如此便好！”
陆离嘴角微微含笑，对天择说道：“天择仙主，你自小孤傲难驯，明州修士与你同期得仙君教诲，天地之间你们均是生死两难。”
天择沉声不语，于他而言本就不死之身，何来两难之说？
“前辈还请直言，仙君养我，我从小肆意妄为，一意孤行，仙君从未干涉阻止，且传我仙法灵力之术，我与那明州有何干系？”天择知道仙君为道不昌是因心有杂念，可一意孤行之性格又怎能是他天生而来？
自幼时跟随仙君，仙君从来不问他意欲为何，只管随心所欲便是。天界所有角落，所有仙主修灵之地，没有一处不曾留下他的小小身形。
因其自小性格孤傲不羁，实难驯服，又得仙君亲自照料传授仙法，因此整个天界，无一仙主对其责令。
只是偏偏从始至终，天择对陆离仙主修灵之地都有一种自然敬畏惧怯之心，从来不敢擅自前往。同时，从始至终他对仙君万事都可忤逆不听，偏偏每月仙君离开数日不归，他却不敢多问。
在仙君离开的几日里，他会时常看见陆离仙主就在仙君门前，时隐时现。
他对陆离仙主的天生敬畏似乎强于仙君，因此即使想要知道仙君每月离开去往何处，也会因为陆离仙主的身影就在门前而不敢多此一问。
日复一日，他孤傲冷僻，桀骜不驯的性格愈加明显，于是一意孤行变成为家常便饭。
这一切难道不是仙君所赐？可即便如此，不死之身自然天成，何来生死两难之说？即使仙君不在的日子里是去见了世间的明州，这又与自己何干？
陆离嘴角微微上扬，眼前这个孩子早已是翩翩公子之形，灵力仙法虽不及自己，却也是天界仙主有为之士。
“命不由己，逆转非天。你命由天不由你，虽有不死身，却可断神魂。”陆离仙主一句话道破天择埋藏在心底的不愿承认的却又有可能发生的事。
陆离仙主轻叹一声道：“今夜，我能说的都说了，你们二人小心行事。”
百川与天择静静看着夜空，空中黑暗，静谧无声。
皈佑大师和道清法师二人在大厅一角落静等陆离仙主。
“仙主今日所言，可否引起事变？”道清法师问道。
“今日不说，又能拖多久？事已至此，君子之交淡如水，我们本来并无多交，可仙君如今破了规矩，走火入魔不能自控，他们也已长大成人，若再无断舍，世间疾苦，三界混沌，岂是我们愿意看见的？”陆离摇着纸扇，隐隐的不安透过扇来的微风绕在三人耳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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