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打开窗户,不经意的发现窗外,粉红色的桃花,白色的丁香花竞相绽放,似乎告诉我们春天到了。暧暖的春风吹过,似有几分惬意。尽管如此还是吹不走,我心中的凝重。
今天是五月一日,我父亲的生日,他离开我们的整整的五年了,他的殷容笑貌仍然在我脑海里莹绕,我真的很想他。
往日记忆的碎片勾勒成一幕画面,浮现在眼前。
那是七十年代初,人们的生活都很困难。我们家七口人,4个姑娘一个小子。平常饭菜就是玉米饼子,炖白菜,炖萝卜等,很少吃到肉。
记得腊月二十八的晚上,外面西北方嗖嗖的刮着,刺骨的寒风,吹着窗外塑料哗啦哗啦,鼓嘎鼓嘎的做响,好象要吹破的感觉。
屋里灯火通明,热气腾腾,肉香味沁人心脾。爸爸一边擦着手,一边冲着炕上东倒西歪熟睡的孩子们喊到:“起来,起来,吃柴骨肉了。”只见大家还没醒,爸爸就照着屁股轻轻的拍几下,起来起来,吃肉了啦!闺女们个个睡意朦胧,困的低头耷脑的,懒洋洋的坐起来,漫不经心的揉揉眼睛。而哥哥一听吃肉,轱辘的从炕上爬起来,跳下炕,急不可待的喊,肉在哪?这时爸爸带着套袖,扎着围裙,端着一盆骨头肉放在桌子上说:“洗洗手,来啃骨头”。大伙看见肉,这时困意也没了。哥哥象个小老虎似的,上去一把抓起一个大的啵啷骨,肉特别的多,咧开嘴吃起来,嘴里还唸刀着真香。小妹妹人小,肯的慢,说:哥哥你慢点吃,给我留点,不一会一盆柴骨肉肯的全剩骨头了,而且每块骨头都啃的特别干净,一点肉丝都没有。爸爸站在旁边,也不吃笑呵呵的望着孩子们,争先恐后的抢着骨头,狼吞虎咽的吃着,他还亲昵的说:“慢着点,别把牙弄坏了”。在看一个个满嘴满手都油渍麻花,可带劲了。
为了过这个春节,父亲很早就把肉化了,反复的冲洗,用镊子一根一根的把毛拔掉,劈好了木头放在当院。把肉泡好,冲洗干净放到锅里,用慢火煮着,一煮就六七个小时才能煮烂。爸爸为了孩子,不怕腊月的寒冷,把手泡在冷水洗肉。
他笑呵呵的看着孩子吃,他却不吃一口。
年三十晚上,他给四个姑娘每人买朵娟绣的头花,戴在头上;给儿子买一顶黄色军帽戴在头上,高兴的说;“过年了”。我问爸爸:“你的新东西呢?”爸爸回答:我是大人了,不需要!
平时父亲很严厉,很少看他笑,我们都很怕他。
他没有用语言表达他对我们的爱,却用行动诠释着他对子女的爱。
他对我们的爱是真的,发自肺腑的。
现在一想这些,有时就不免掉眼泪,这是生活中一个小小的片断,体现了父亲对儿女那种孜孜不倦的爱。
诗人北岛说:父亲是本书,没有华丽的词藻,确有道不尽的真实。
愿天堂的父亲,一切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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