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思绪飞扬
陈文海想通过坐旅游车游览观光城市风光，又担心会遇到熟人，他在心里嘀咕道：“如果遇到了熟人，他们问起来，我该如何回答呢？有的人一定不会理解我的这一举动，误以为我不是上海人。如果让朱振华和王志远知道了，他们俩一定会添油加醋，更加起劲地诽谤我。不过，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该怎么做还得怎么做。”
陈文海在心里自言自语道：“我离开上海这么多年了，对上海很生疏了，为什么就不能通过乘坐旅游车去全面地了解上海？”这么一想，陈文海也就坦然多了。
坐在旅游观光车上，陈文海心潮澎湃。放眼望去，公路上穿梭而过的一辆辆汽车，公路两边熙熙攘攘的人群，还有那鳞次栉比的一栋栋高楼大厦，都使陈文海激动不已。这座举世闻名的国际大都市向中外游客敞开了胸怀，把繁华和美丽一览无遗地展现在人们眼前，把迷人的城市风光呈现在人们眼前。
坐在旅游观光车上，方安安的迷人笑脸不断地在陈文海眼前浮现！他想：这个方安安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她昨天晚上的不俗表现完全出乎我的预料之外呀！她为什么要对我那么亲热？难道仅仅由于我跟她父母是儿时的朋友吗？或者是她知道我是一个作家而对我产生了仰慕之情，或者是两者兼而有之。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我到底该怎么去跟她相处呢？是跟她谈恋爱吗？这似乎不可能啊！她都可以当我的女儿啦！更要命的是她的学历也太低了呀！她怎么配得上我呀？一个堂堂的大作家却要去娶这样的一个低学历女人，我怎么向别人解释啊？
旅游观光车继续沿着公路向前行驶，陈文海的思绪陷入了一片茫然之中！他想：如果她对我确实有情有义，并且能够理解并支持我的事业，我可以放下作家的架子继续去跟她交往，把她当做我的红颜知己！不过，要想让我去娶她似乎是不可能的呀！不管怎么说，我受过高等教育，现在又是省作协会员，而她却连初中都没有毕业，我们俩之间的条件实在是太悬殊了呀！
陈文海思绪飞扬：如果方安安确实是一个由良家妇女装扮而成的妓女，她就会利用这种身份对我进行试探，那我的处境就会很危险！她不仅会把我的血汗钱全部骗光，还会把我的名声搞臭！使我最终落得个身败名裂的可悲下场！
陈文海思索着：既然我现在已经走到了这一步，那就应该坦然地去面对这一切！有的人不是想方设法地要把我陈文海搞垮搞臭吗？那么好吧！我就来一个将计就计，大胆地去跟方安安交往，大不了损失几个钱！钱对我来说算得了什么呢？再说，即使我不去跟方安安交往，他们那伙人也会另想办法！反正他们不把我搞垮搞臭是绝不会善罢甘休的，我还不如去迎合他们，让他们错误地认为我已经中了他们的奸计，我已经上当受骗了，然后，我在适当的时候去教训他们一下，让他们彻底明白我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们也太小看我了，以为使一个“美人计”就能把我搞垮搞臭！真是白日做梦呀！
陈文海决定今天晚上好好地跟方安安周旋一番，让她得意忘形，让她充分暴露，然后再重拳出击，彻底粉碎他们那伙人的罪恶阴谋！
正想到这里，旅游观光来到了陈毅广场，车停了以后，游客们纷纷下了车，陈文海也随着他们一起下了车。
这时夜幕已经降临，南京路步行街上灯火辉煌五彩缤纷，把夜上海装扮得分外迷人！南京路步行街上永远是人潮涌动热闹非凡！徜徉在繁华热闹的南京路步行街，陈文海的内心充满了幸福感！他随着人流一路走过去，夜上海的迷人景色使他目不暇接！
陈文海边走边想：今天晚上，方安安会去我那里吗？如果她真的去了，我该跟她说些什么呢？她连初中都没有毕业，如果我跟她谈我读过哪些书，这显然不合适呀！因为她根本听不懂啊！她一定会认为我是在她面前卖弄学问！跟这种学历不高的年轻姑娘聊天，最好是谈日常生活中发生的事情，比如：我可以跟她讲讲我在几十年的教学生涯中是怎么跟女生们交往的，她一定会对这些很感兴趣！
想到这里，陈文海百感交集，几十年来他跟女生们在一起时的一幕幕情景就像放电影似的在他眼前呈现！尤其是在他年轻的时候，总有一群女生围着他转！他们在一起谈笑风生，那种其乐融融的美好情景至今记忆犹新！她喜欢跟女生们在一起，女生们也喜欢跟他在一起，他们在一起的时候无拘无束，亲热得就像是一家人！在他年轻的时候，他把女生们当做是自己的亲妹妹；到他中年的时候，他把女生们当做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只要跟她们在一起，他就忘记了烦恼！只要跟她们在一起，他就感到幸福！
陈文海从小就喜欢跟女孩们在一起，因为女孩们往往都很善良，有的热情活泼激情飞扬，有的温柔体贴柔情似水！从师范院校毕业后，他走上了教师岗位，每天都跟女生们在一起耳鬓厮磨，陈文海认为这是上天给他的赏赐！他常常陶醉在这种幸福之中！
陈文海不知不觉地走到了南京路步行街的尽头，然后拐向了西藏中路。他站在西藏中路上放眼望去，但见公路上一辆辆汽车川流不息，公路两边的高楼大厦鳞次栉比，商店门上的一盏盏霓虹灯把夜上海装扮得分外迷人！
王艳萍和杨巧珍在一家商场里闲逛。
“我刚才看见陈文海坐在一辆旅游观光车上。”杨巧珍嘻嘻哈哈地说道：“只有外地游客才会去坐那种车。陈文海不是上海人吗？怎么也会去坐那种车？他是不是吃错药了？他是不是脑袋被驴踢了？”
“他原本是上海人，后来去了鄂西北。”王艳萍嘻嘻一笑：“他在那里一待就是几十年，上海人的气质被磨得荡然无存了！他还好意思说自己是上海人吗？”
“他这次来上海是故地重游，他是感慨万端呀！”
“感慨个屁！”王艳萍吃吃一笑，“他就是喜欢摆文人的那副臭架子！来我们书店买书，还忘不了跟我套近乎，炫耀他有学问！又是送书又是递名片！不就是出了一本书吗？不就是省作协会员吗？有什么好炫耀的？”
正说到这里，陈文海从她们俩身边经过，王艳萍连忙对他说：
“你怎么也有闲心来逛商场啊？”
“我就是随便看看。”
“你去过我们书店！”
“那天，你对我很不友好呀！”
“我就是见不得有的人老说自己是上海人！上海人又有什么了不起的？上海人又没有长着三头六臂！”过了一会，王艳萍又皱着眉头问道：“你为什么逢人就说自己是上海人啊？”
“真是无中生有啊！”陈文海怒火万丈，“是谁这么胡说八道？我又不是神经病，干嘛要逢人就说自己是上海人啊？”
“可是有人说你是神经病！王志远就经常在我面前这么说你！”王艳萍咄咄逼人，“连学校的校长都这么说你，令人深思呀！你难道不应该自我反省一下吗？”
“反省个屁！”陈文海怒火万丈，“他就是一个王八蛋！”
“斯文扫地呀！”王艳萍嘻嘻一笑，“你哪来还像是一个作家？”
“我是一个有正义感的作家！”陈文海挺了挺胸，“面对党内腐败分子的恶毒攻击，我岂能无动于衷？我得反戈一击呀！”
正说到这里，杨晓兰给陈文海打来了电话。
“你现在在哪儿呢？你现在还没回宾馆吧？方安安去你那了没？没有人找你麻烦吧？”杨晓兰关心地问道。
“你怎么啦？你这连珠炮似的问话都我给搞糊涂了！”陈文海强装笑颜，“我现在没事！我现在正在西藏中路上跟一个女孩聊天！”陈文海压低声音说道：“刚才方安安给我打电话了，她说：她等会儿就去我那儿！”
“你最好别让她过去！”杨晓兰急不可耐地嚷道。
“为什么呀？”陈文海嘿嘿一笑。
“如果你被她气病倒了，没有人去伺候你！”杨晓兰不客气地说道。
“我不需要人伺候！”陈文海笑着说道：“昨天晚上我们俩还好好的呢！”
“你根本不了解她！”
“我想去了解她。”
“有这个必要吗？”
“我想通过她了解上海姑娘们是怎么在上海生活的。”
“你是不是吃饱了撑的？”杨晓兰嘻嘻一笑，“她不是本地人，她是浙江温州人。”
“温州人又怎么啦？”陈文海笑着说道：“她告诉我：她已经在上海生活了很多年。我想知道她这么多年来是怎么在上海生活的。”接着又说道：“无论是从她的穿着打扮上看，还是从她的言谈举止上看，她都很像是一个上海姑娘！”
“这些都是表面现象！”杨晓兰用鄙夷不屑的口气说道：“她骨子里就是一个乡下姑娘！”接着又说道：“如果你跟她相处久了，你就一定会发现这一点！她听不得不顺耳的话，一听到不顺耳的话就会跟你翻脸，朝你咆哮一通，劈头盖脑地把你训斥一通，根本不管你是受得了还是受不了！你一旦把她惹恼了，她什么难听的话都说得出来，哪怕你是在无意中说错了话，她也不会给你留一点面子，想怎么说你就怎么说你，想怎么骂你就怎么骂你！”说到这里，杨晓兰忍不住加重了语气，“她是一个反复无常的女人，一个无情无义的女人！”
“方安安会是这种人吗？”陈文海哈哈大笑，“我看她待人挺热情的！”
“那是由于她心血来潮！”杨晓兰皱紧了眉头，“她心情好的时候满面春风，可是她一旦心情不好，就会马上变脸！我不会骗你的！我太了解她了！实话告诉你吧！几十年来，经常有人在她面前渲染你在十堰的表现，你说过哪些话做过哪些事，你跟哪些人闹过别扭，她都了如指掌！”
“这些人简直是太无聊了！他们是吃饱了撑的！”听杨晓兰这么说，陈文海非常气愤，“有人在张慧芳面前就是那么干的！她们太可恶了，竟然把鬼搞到我的家乡来了！”
“跟方安安这种女人打交道，你是一定会吃大亏的！”
“可是她毕竟是女人啊！她能把我怎么样啊？”
“她那张嘴特别能损人，她会把你损得火冒三丈！”
“没关系的，我善于克制自己的情绪！”
“反正你要做好思想准备！”
“既然我已经做出了决定，那就说明我已经做好了思想准备！”
“这我就放心了！”
“我就让她痛痛快快地说！”陈文海哼了一声，“我倒要看看她到底能说出些什么难听的话！”
“反正她也不能把你怎么样！”杨晓兰感到自己心里有了底，便这么对他说：“你现在已经有了思想准备，完全可以从从容容地去直面应对她的挑战！”
跟杨晓兰通完电话，陈文海接着跟王艳萍聊天。
“刚才在电话里跟你说话的那个人是谁啊？”
“是我的一个朋友。”陈文海接着说道：“她好关心我呀！杨晓兰真是一个好姑娘！”
“是无微不至地关怀你吧？”王艳萍语带讥讽，“你应该感激滴零呀！”接着又酸溜溜地说道：“你应该赶紧把她娶回家！她既漂亮又可爱！”
“你是醋坛子吗？”陈文海嘿嘿一笑，“我一个糟老头子，怎么配得上她啊？”
“只要她不嫌弃你就行了！”
“她倒不会嫌弃我！”
“你还挺自信的嘛！”
“这点自信我还是有的！”
王艳萍离开后，陈文海沿着西藏中路往前走。
他边走边想：即使方安安真的是罗晓玲所说的那种女人，我也千万不能发火！我一定要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我这次到上海不是来跟别人吵架的！无论方安安说什么难听的话，我都不能跟她吵架！如果跟她吵架，就一定会把事情闹大！有的人就盼望我们俩闹翻！我们俩闹翻了，他们就可以在一旁看我的笑话！弄不好，还会把警察引来！如果真的警察来了，我还说得清楚吗？
夜幕笼罩下的九曲桥、荷花池、湖心亭灯火辉煌，池中的荷花仙女雕塑亭亭玉立，含笑迎候八方来客，九曲桥上人头攒动。罗晓玲和杨晓兰来到了九曲桥上。凝视着荷花池中的荷花仙女雕塑，罗晓玲和杨晓兰沉默不语。
“你在想什么？”杨晓兰用胳膊肘捅了一下罗晓玲。
“我在想陈文海！”罗晓玲对她说：“陈文海最近去了一趟迪士尼小镇，在那里他跟王芳和刘娟碰了面！那天晚上，他们几个聊得好开心！”
“那天晚上，我正好不在上海，去了陈文海所在的那所学校。”杨晓兰气愤地说道：“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让我感到吃惊，他们俩想弄死陈文海已经到了迫不及待的地步！”
“他们想弄死陈文海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几十年来，他们一次又一次地想置陈文海于死地！”过了一会，罗晓玲又接着说道：“他们俩游手好闲，上班时间玩电脑游戏玩上了瘾，朱振华作为一校之长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他们俩干了那么多的坏事，也不怕天打五雷轰！他们俩还把我也给扯了进去，往我的身上泼了那么多的脏水！我恨透了他们俩！”杨晓兰用力地跺了跺脚。
张雪梅和她的女儿也来到了这座桥上。
“这不是张雪梅小姐吗？”杨晓兰笑着问道：“是哪阵风把你吹到我们上海滩来的？是来找陈文海的吗？”
“才不是的呢！”吴海霞连忙说道：“我妈才不会来找他呢！我妈连躲他都唯恐不及呢！”
“为什么呢？”杨晓兰歪着脑袋问道。
“害怕流言蜚语呀！”吴海霞气愤地说道：“有的人就喜欢捕风捉影、无事生非，我妈吃够了这些人的苦头！有的人把我妈比作妲己，说我妈骗光了陈文海所有的钱！”
“我是深受其害呀！”张雪梅眼泪汪汪地说道：“天地良心，我张雪梅什么时候去骗过他的钱？我又不是他的女朋友！有好几次，沈若兰疯癫颠地到我那去撒野，有一次竟然躺在地上撒泼打滚，引来很多人来看热闹！那个时候，我被羞得恨无地洞可钻！”
“陈文海怎么会有这么一个妈？”吴海霞感慨万端：“陈文海的雄心壮志就毁在他妈的手里！沈若兰的胡搅蛮缠使陈文海雪上加霜！”
2023年8月15日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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