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姐姐电话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我的佩琪,大概真的没有完整的家了。一纸判决,佩琪判给了姐姐。从此佩琪有的不再是爸爸妈妈,而是爸爸,妈妈。
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初三,而你出生一天。说实话,第一眼看你,长得真丑,一点也不像你妈妈那么好看。家里所有人都抱了你,甚至你那个不爱小孩子的中二舅舅都抱了你,而我,你唯一的小姨,没有,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我怕啊,感觉你那么一丢丢大,我手一使劲,你就没了。这是我第一次感受到生命的延续,即使你丑萌丑萌的,我还是很喜欢你。
我们家刚搬家的时候,大家没时间照顾你,所以把你扔给我了。那是我第一次和那么小的孩子相处,虽然你不会说话,可是拽起我眼镜来也是得心应手的。得亏我眼镜结实,不然你妈小半月工资就要没了。还好小孩子爱睡,不久就开始闹着睡觉了,我学着他们的样子,把裹得像粽子一样的你抱在腿上,上面盖上软软的小毛毯。没几分钟你就睡着了,不得不说,睡觉的你看起来真的很可爱很可爱,身上还有一股很舒服的奶香味,忍不住在你脸上吧唧了一口。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真香定律”了。即使你有那么些调皮捣蛋,我还是很喜欢你。
我在市区实习,在床上躺着准备睡懒觉,被你妈妈发的微信吵醒了,里面是你发的语音,夹杂着不太清楚的“婴语”,我和你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起来,你说的有句话我实在是没翻译过来,多问了两次,收到了你的回复:“小姨你好笨哦,我说你是个大笨蛋。”假装生气的我回了你的语音,然后收到了你好几句“小姨,你不要生气,我错了。”“我会好好听话的,你不要生气了。”糯糯的声音,仿佛带着奶香味隔着手机传了过来,真好。知道吗?那天,我听了二十多遍语音。即使你说话有那么些“气人”,我还是很喜欢你。
你妈妈带着你回来了,我们成了“六口之家”,你的到来,也是家里幸福的开始。你赖着非要和我一起睡,像个树袋熊一样,甩也甩不掉,只能随了你了。也不知道今天的你怎么了,特别的粘人,非得和我睡一个枕头。我怕你睡着睡着就掉下床了,想让你靠墙的那一侧,你怎么也不干,你说“妈妈说,男孩子就是要保护女生啊,所以我睡外面。”然后悄悄在我耳朵边说了句“因为我想保护你呀!”我的妈呀,你才4岁,怎么这么会撩,是要走“霸道总裁风”吗?妥妥的韩剧男主角啊!即使你粘人得紧,我还是很喜欢你。
有时候你会让我很感动,你妈妈说你在幼儿园给老师和小朋友们说你有两个妈妈,一个是你的妈妈,一个是你的小姨,我。有时候你会让我觉得很无奈,那天你妈妈问你喜欢爸爸还是妈妈,你说喜欢爸爸妈妈,你妈妈抱了你好久,你不知道的是,那天你妈妈哭了一个晚上。有时候你会让我很心疼,你问我“妈妈怎么不和我一起回奶奶家呢?”对不起,佩琪,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你这个问题,也从未正面回答你。我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你大人们的事,这不是一句爸爸不爱妈妈了就能说明白的事。但你要知道,他们都很爱你,我也是。
我想告诉你的是,我喜欢喜欢仙女棒的你、喜欢草莓味奶茶的你、喜欢粉红色所以叫佩琪的你、喜欢我打游戏在旁边加油的你;我也喜欢发小脾气的你,喜欢玩水弄得一身湿的你,喜欢会哭闹的你。只因为你是你啊,我的佩琪。借用一句话送给你:“你是一树一树的花开,是燕在梁间呢喃,你是爱,是暖,是希望,你是人间四月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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