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早上醒来手贱,把买好的票退掉了,让自己在家里多待了一天。天气调皮,让春天提前来到。于是,南方阳光肆意,一派草长莺飞,生机勃勃的野蛮生长姿态。六年前,我去北方上大学,就知道,故乡对于我来说,只有冬夏,再无春秋。工作之后,故乡再无四季,只有凛冽的隆冬。
和一位长辈聊天,说起【乡愁】。长辈问我,谈起故乡,为什么都是【愁】呢?不是非得【愁】呀!我一下语塞,无法解释,也无力反驳。文学作品无不极力渲染【故乡】这一无解的【愁绪】,音乐影视作品也不甘落后——长亭外,古道边,晚风拂柳笛声残……这一个个意象,哪一个不是悲伤逆流成河?
是啊,我们,每一个离家在外的孩子,都是用什么抵御了这么深重的决绝,这么喑哑的不舍,这么绵长的愁绪。
年轻,总想着逃离。近几年被媒体炒了个够的【逃离北上广】与【逃回北上广】,怎么可能一一击中我们这群90后的心事呢?其实我从一开始就排斥这个狼狈难堪的词,仿佛故乡就是丑陋是粗鄙是黑暗,是无情的饥荒和战火依然存在的地方。但是,故乡明明就是玉山白雪,是富足安逸,是悠闲自在,是四月漫山遍野开满的映山红呀!
那么,逃离是了为什么呢?文艺青年的说法是:我们默认生如尘埃,不是为了腐朽,是为了无限的远方。那么,远方又是什么?倒不如大大方方承认,是为了眼睁睁看着自己变得更好。逃离与逃回,又有什么重要,哪里让你觉得自己能够变好,哪里就是你该去的远方,或者,故乡。我们战战兢兢,大逆不道,不断舍弃,不断选择,不断安慰自己选错了又不会怎么样。其实,我们时时都要埋头于地铁人潮拥挤,但也尝过异乡限时赠送的糖。我们从来就没有铁甲钢拳,没有不坏金身,不过是仗着年少啊,才不惧岁月长。
陈粒唱着:若有天我不复勇往,是否能走完这一场?
嘿!管他呢!酒喝干,再斟满,我们踏遍千山万水,总有一地是故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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