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日闲聊,
有位姑娘跟我说她寂寞了。
我求之不得。
但不是为了顺杆爬,而是混饭自媒体的通病,赶紧约稿,快,把你的寂寞写出来,撩拨寂寞的人们。
然后姑娘说,她不寂寞了。
这让我困惑,作为一个越来越名正言顺的大叔级肥胖男,我不懂也不明白什么是寂寞。
时间总是不够用,睡眠欠缺,想玩的想看的想做的事总需要取舍,父母的陪伴时间少了时常会内疚,寂寞是什么?
又哪来的时间寂寞。
我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寂寞不是孤独。
孤独是一种自我生存的充盈,甚至有可能是你没时间也没理由,更没有心情去搭理无关的人,但偶尔会闪过一个念想,告诉自己,可以有一个在你身旁的人,然后只是一瞬间,这个念想就闪过了。
这闪过的一念如此短暂,并不是因为孤独的人没心没肺,或许是理性很快归来,提醒你,那是奢望。
任何一种选择都是有失有得,在得失之间,留下来的让你快活。
比如一些不咸不淡家长里短的话,孤独者无话可说。
寂寞是渴望而不得吗?
渴望别人的陪伴和存在,因为不得而不幸,而落落寡欢吗?
这当然可以,你有很多没味道的话,一箩筐一箩筐的,想说给愿意听得人。
说不出来的憋屈和渴望而不可得的陪伴,到底哪一个叫寂寞?
有人说,寂寞是没人陪你,孤独是没人懂你。
这我并不同意,渴望理解和懂,孤独就成了假装坚强的寂寞了。
原来寂寞不可说,说不清的,像佛的语,言语道断,一说即错。
唯一能说服我的是冯至的一首诗,
我的寂寞是一条长蛇,
静静地没有言语。
你万一梦到它时,
千万呵,不要悚惧。
它是我忠诚的侣伴,
心里害着热烈的相思;
它想那茂密的草原——
你头上的、浓郁的乌丝。
它月光一般的轻轻地
从你那儿轻轻走过;
它把你的梦境衔了来,
象一只绯红的花朵。
我造次的化作了自己的说辞,只有一个蹩脚的句子。
寂寞是盘在你心上的一条蛇,它慢慢蠕动,你们对视,它红色的眼和芯子,在你心里晃动。
或者,
世界像个空荡荡的舞台,心是柔软却压抑的幕布,幕布开合,舞台上空无一人,你站在台上无人观看,没有什么故事要上演,甚至没有一个假装的爱人向你走来,时间是没有情节的桥段,你是没有对手戏的演员。
你坐在台下时也无所渴望,幕布开合,好像发生了什么,但,这一切与你无关。
寂寞是烟火,是消散掉的光和热,剩下黑幕般的天空,暗淡,冷清。
天空一无所有,一片黑暗,没有什么能将你安慰。
烟火要如何去关怀和安慰别人那?
尚且不能自足的光和热。
这寂寞是人人懂得,不会说错,就是惨了点,作为人的不幸,天然带着一种可能。
那就是,
从来没有真正的相爱过。被爱过,也爱过别人,却从来没体验过,真正的相濡以沫。
一次也没有。
寂寞是盘在心上的一条蛇,蛇是冷血的,人心却不巧的有着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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