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的神经有多脆弱,而是,在我晕过去的前一秒我看见了这世界上迄今为止最让我感到恐怖的一件事,因为我看到我视线所及,所有的菩萨竟然都流出了两行血红血红的眼泪。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时间已经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环视四周,一个人都没有,但是入眼处那洁白的墙壁和鼻子里充斥着浓重的药水味使我立刻判断出了自已身处何地,这里应该是医院,我揉着生疼的脑袋努力的回想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终于,我记起来了,那天我独自一个人去灵台寺,随后……
一想到那天看到的诡异场景,我的头皮又是一阵发麻,混身不由自主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正在这时,一个人推门而入,看见我正睁着眼四处打量,不由惊喜的叫出了声:“小林子,你醒啦!”我循声看去,也是惊喜万分:“小羊,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来人听到我对他的称呼,不由得翻了个白眼,他抬起拳头似乎想要给我来一下子,但可能是看我躺在病床上的样子,又愤愤的放下了手臂,气呼呼的道:“看在你是一个伤病人士的份上,这次就饶了你,下次要是再敢乱叫,看我怎么收拾你。”我听了他的话也不以为意,呵呵一笑,随后张开了双臂,来人却故意大声惊呼:“你干嘛!想耍流氓吗?”嘴里虽然这样说着,但是动作却没停,直接张开双臂,狠狠的跟我来了个熊抱。
来的这个人是我的铁哥们,名叫高洋,跟我从初中到大学都在同一个班级同一张桌子,要不是因为大学分宿舍两个人没能分在一起,说不定两人还能同床,为此,高洋这家伙还曾经大发感慨:“说是老天爷要棒打鸳鸯”,可把我给恶心的够呛。
即便如此,大学期间,他也没少赖在我们宿舍刷夜,以至于后来高洋这家伙跟我们宿舍里的人也都混成了一伙,要不是大伙在一起看毛片的时候知道我们两个的性取向都没有问题,大家还真会以为这我跟高洋是一对“兔爷”。为此事我曾经对他提出过严重抗议,可是这家伙的脸皮绝对要比西安的城墙还厚三分,他根本就不在乎别人说什么,依旧是我行我素,对此我也无可奈何,只得随他。
大学宿舍里比较流行起外号,像什么大头、眼镜之类的等等等等……,通常起的这些外号都代表着每个人的特点,轮到我这里的时候行不通了,因为我长的很大众化,没什么特点,一米七几的个头不高不矮不胖不瘦,也不戴眼镜,根本就找不到符合外号的特征,后来大家伙实在是没办法,只好从我的名字着手,林超宇这个名字里不是有个有个林字吗?干脆就叫小林子得了,我一听叫小林子,当时就不答应了,什么小林子小木子的,搞的好像是旧时候宫里的小太监一样,谁曾想高洋这家伙一听,却是连连拍手称好。
从此,小林子的大名就算是叫开了,我一看大家伙都有了自已的外号,好嘛,你高洋虽说不是这个宿舍的,但是看你丫的天天呆我们宿舍比呆自已宿舍的时间还多,也得给你取一个外号才成,也不用给丫的找特点了,那名字不就现成的嘛,高洋(羔羊),多么顺口啊,于是乎,大家就这么称呼上了,可是没几下,大家伙就不乐意了,“羔羊”这两个字要写出来还像那么回事,可是叫出来,谁分得清高洋和羔羊有什么区别,你总不能一边开口喊着羔羊,一边跟人家解释是羊羔的羔羊吧!后来大家一琢磨,得,也别羔羊了,直接叫“小羊”得了,这样一来,人家高洋不愿意了,坚决抗议说他一大老爷们,天天被人小羊小羊的叫着,有损他的伟岸形象,对于他的抗议,我们集体报以呵呵一笑,该咋叫还是咋叫,这里面尤其以我叫的最起劲,谁让你丫的当初给我乱取外号来着。以至于高洋这家伙在以后的日子里,只要别人喊他小羊的时候,总是装傻充愣的不应声,实在搪塞不过去的时候,就张牙舞爪的对大伙进行恐吓,可是大伙谁也不怵他,照旧乐此不疲的叫的高兴。
故友重逢,我自然十分高兴,跟高洋狠狠的亲热了一番,这才松开了他,高洋也不在意,大喇喇的往我的病床上一坐,他这一屁股坐下去,吓的我差点没蹦起来,就听那铁床发出刺耳的吱吱声,就仿佛要塌了似的,没办法呀,这家伙体形太剽悍了,一米九几的个头,肩宽体壮混身没有一丝赘肉,那强壮的肌肉配上常年在外暴晒后形成的古铜色皮肤,整个人透露着一股充沛的生命力,看起来卖相十足,用一个专业的词来形容就叫做“型男”,我看着眼前的型男,嘴里故意不停的啧啧称赞:嗯,这卖相真不错,你绝对能找个有钱的富婆,小羊啊,我以后可就指望着跟你吃香喝辣了啊,听了我的调侃,高洋故意狠狠的一瞪眼,这次没客气,扬起拳头重重的给了我一下,随后两个人一起哈哈大笑起来,仿佛又回到了学生时代。
笑过之后,我有些诧异的问高洋怎么突然回来了,我之所以这样问是有原因的,眼前的这家伙可了不得,绝对算得上是一个异类,大学时期他就是学校运动队的主力,大学毕业之后,他很牛逼的拒绝了学校给他提供的就业机会,这让当时我们的系主任气的差点没进医院,没办法啊,因为那工作就是系主任帮他争取的,这家伙愣是一点账不买,你以为他拒绝了学校的安排是有更好的选择吗?我呸,他就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家伙,拒绝了学校的安排之后,他竟孤身一人背着行囊浪迹天涯去了。
这一走就是两年,两年之后他携着一路风程回来了,随后就组建了自已的户外探险俱乐部,短短的两个月时间,气候已成,他更是仅仅只用了半年不到的时间,就赚来了别人一辈子都赚不到的钱,随后这家伙又请了一班职业经济人帮着他打理俱乐部的事,自已直接当甩手掌柜继续独自探险寻幽去了,我上次见到这家伙时还是三个多月以前,那时候听说这家伙正在筹划着独自进四川黑竹沟一趟,当时得知消息后可把我吓一大跳,急忙跑去劝阻,黑竹沟,那可真不是什么好玩的地儿,我可是在网上看到过不少关于黑竹沟的报道,知道那个地方邪性的很,经常有人或者动物莫名奇妙的就失踪了。我深知这家伙的秉性,那可真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角色,我是真的担心他会回不来。
可是高洋这家伙特立独行惯了,从他拒绝学校提供的工作孤身一人流浪就知道,我的劝阻起不了任何作用,反而更刺激他坚定了自已的想法,好嘛,我就知道会是这种结果,可是又不能不劝,最后只得再三叮嘱他千万要小心,有什么事要随时联系我,高洋自然是满口答应,随后忘记。
见我问起,这家伙立即来的精神,他兴致勃勃的跟我讲了他这一段时间的经历。原来,上次他筹划进黑竹沟,并不是要深入,而是在外围走一遭,先了解了解那边的情况而已,整个过程没有任何凶险,从外围走了一圈就回来了,见他说的轻松,我可没敢全信,如果黑竹沟真有那么简单,也不至于外面传的那么诡异了,只是他不愿细说,我也不好多问。
说也凑巧,那天高洋刚一回来就接到了我的电话,原来是灵台寺的和尚用我手机打给高洋的,高洋听说我在灵台寺昏到了也是吓了一跳,于是便赶了过去。说到这里高洋将探寻的目光目光投向了我,我明白他的意思,只是这件事情实在太过诡异,况且严警官也叮嘱过我不要多说,不是我不信任高洋,只是实在不愿将他也牵扯进来。
高洋见我面露犹豫之色,也没有再问什么,只是轻叹一声对我说:“小林子,既然你不愿意说,我也不能勉强你,只是如果有什么事你千万要告诉我,我会陪着你一起承担,别忘了我们是兄弟”。听了高洋的话我十分感动,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再瞒着也就说不过去了,我略微沉吟了一下,便将自已最近一段时间的经历讲了一遍,至于这期间发生的那些诡异的事情,我选择性的略过了一些,至于我昏倒的原因,我将它说成是因为惊吓过度。听了我的讲述,高洋有些半信半疑,但是他深知我的为人,既然只能这样说,那自然就有这样说的必要。
正在这时候,有人推门进来了,我抬头一看,是一位穿着白色护士服的姑娘,护士是过来通知我办理出院手续的,从我昏迷进院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二十几个小时了,也就是说我已经昏迷了一天一夜有余,在我昏迷的这段时间里,医院的医生已经对我的身体进行了彻底的检查,最后得出的结论是疲劳过度。这种病并没有什么大碍,只要以后勤加锻炼,多多注意休息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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