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有一天家里接了一辆需要修理的女士摩托车,因为车子整个外壳已经破损变形,所以需要全部换新,而在整个白兔潭根本就不可能有这样的配件,而必须到醴陵市去买。那么,可以约他见面的日子到了。她首先告诉了吴泉说吃完午饭要到醴陵买配件,然后又短信通知运见面的地点和大概时间,并且在吃完午饭后就坐大巴车去醴陵了。
小璐很快的找了一家摩配店,当然,因为这是稀缺货,所以店里并没有现成的配件,而只是预约好了要店家进货,并且约好提货时间。一切事情处理完,小璐便来到了新华书店,因为她知道新华书店任何人都可以免费在那儿阅读,当然,她也就可以一边在那儿看看书,一边等他。
小璐一直等到快要四点,还没有收到他给的任何信息,她很着急,她在想难道他是因为找不到借口出门,所以脱不开身,还是现在已经在路上。小璐在书店拿着一本小说,傻呆呆的根本就看不进只字片语,脑子里却设想着各种可能。就在她有点失去希望,准备离开书店回去的时候,电话终于响起来。是他。总算是等到了他的消息,她告诉他自己的具体位置,而他得到消息,马上租了一辆摩托车往新华书店这边赶过来。
小璐呆呆的站在书店门口,直到他出现在她的面前。已经有两个月不曾见面的两个人,首先就这样傻呆呆的看着对方,很久不曾说出一句话来,就只是这样彼此凝望着,无尽的相思全部从对方的眼神里得到了解答。相爱的人无须言语,即便相隔千里,依然可以感受到透过时空传达的爱恋,何况此刻的他们就站在彼此的面前。
良久,彼此便会心的笑起来,小璐便自然的挽住了他的胳膊。
“走吧。”她觉得能够这样亲切的和他走在一起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好像和他第一次这样的亲密接触还要追溯到几年以前的那次石笋上之行,那次,在上顶上,他们那么忘情的拥吻,忘记一切,全世界就只有他们俩。
“我们到那儿去?”运捏捏她的脸蛋,笑着说。
“你到哪里,我就跟你到哪里,我就跟着你屁股后面走。”
“好,那我带你到很远的地方去,到一个世外桃源去,哪里谁也不认识我们,但是哪里全都是一些勤劳和善良的人,他们也对我们很友好,我们可以在哪里幸福的生活。”
虽然小璐知道他说的这一切也许就只是个童话,可是还是高兴的回答到:“好,那我就等着这一天的到来。”
两个人一路走着,说着,笑着,经过一家卖汤的店面,运问小璐要不要进去喝汤,小璐摇摇头。她知道他们的时间不多,她不愿意把这宝贵的时间浪费在里面,因为,里面人来人往,想要和他说些悄悄话或是做点亲密的动作都不可能。
后来,两个人在大街后面一个比较偏僻的小旅馆开了一个房间。进去之后,两个人便久久的拥抱在一起。运亲吻着她的头发, 她的眉,她的眼睛,她的脸颊,最后才印上了她的唇,他探寻着她的舌头,最后两个人的舌尖纠缠在一起,再也不愿意分开。
良久,两人才松开彼此的纠缠,运两手托着她的脸颊,深情的看着她的眼睛,而后帮她把垂在脸颊上的头发收到耳垂的后面,他说:“宝贝,可能都是我害了你,以至于你落到现在这样的局面。”
“不,”小璐摇摇头,继续说道:“你能够愿意为了我放弃你这么多年的事业,放弃你的父母,儿女吗?我们离开这里,远远的离开这里,我想要和你在一起,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什么苦都愿意承受。”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等十年后,我可能就已经老去,而你却依然年轻,到了那时,你还会愿意和我在一起吗?”运用探寻的眼神等待着小璐的回答,眼神里有犹豫,徘徊,是他的年龄让他对自己没有自信吗?还是因为他的事业,他的家人的阻力,还是他的道德观,责任让他不安徘徊?
“运,我爱你,我只想要和你在一起,其他的我什么都不在乎,你明白吗?”
运暂时离开了小璐的怀抱,他站在窗旁,静静的凝视着远方……良久,他从窗户旁边重又折回到小璐的身旁,抓住她的胳膊,神色严肃的看着她,说:“你要知道,如果我们离开这儿,以后过的可能就是漂来漂去,居无定所的日子,我们将会要过着很艰苦的生活。”
“运,我爱你,我不怕吃苦,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什么苦都不怕。”小璐重新抱住他的腰,把脸埋在他的怀里,“可是,我只是担心,她会愿意和你离婚吗?我担心她永远都不会放过你,不会和你离婚的。”
“宝贝,别担心,我想她会的,她会和我离婚的。”运紧紧的抱住她,想要给她力量和信心。并且用胡茬在她的脸上摩挲着,她记得他平时逗女儿怡乐的时候也是喜欢用胡茬扎她的小脸蛋,逗的她大声的叫。
“好,那我回去就和她提出离婚,我一定要和他离婚,如果他不同意,我就会想办法的。”小璐意志坚定的说到:“但是,也许,这会是一场持久战,我们要做好作持久战的准备。”
两个人统一好思想,再次热烈的亲吻起来。他们久久的不愿分开。仿佛要把这一两个月积压起来的思念都通过这一吻宣泄出来,更何况,这一别,不知道又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再次相见。
因为这一段时间以来,小璐一直在他们的监控中,所以这一次的醴陵市之行肯定会受到他们的怀疑,说不定运的夫人彭华也一样,时刻在警惕着他的一言一行,所以最后两个人并没有同时离开,而是一前一后的离开了那家旅社。
出来的时候,天色已晚。小璐暗想,情况不妙,她一个下午都在用这张卡,那么自己平时的电话卡肯定就是处于无法拨通的状态,而如果吴泉打电话找她,发现是这样的情况,绝对会怀疑到她。
于是,在坐上回去的中巴车之后,她马上取出这张新办的电话卡,把平时用的电话卡装上。卡才一装上,便传过来连续的信息铃声,开了机一看,全部是吴泉打过来的未接来电。
小璐知道大事不好了,她马上回电话过去,吴泉没接,一种强烈的不安涌上心头,回去怕是会有好戏看了。中巴车到白兔潭就已经天黑了,因为除了小璐就已经再没有往南桥方向去的客人,所以,中巴车也就不再往前开。小璐只好下车,无奈,小璐只好打吴泉的电话,看他是否能来接自己,可是,电话响了很久,依然没人接听,小璐知道,他一般都会带手机在身上,不接电话,绝对是故意的。最后,没有办法,她只好租了一辆摩的回南桥。
到家门口下车,只见大门敞开,叫了一声,也没听到人回应。好冰冷的屋子,这就是我的家吗?显然婆婆没在家,好像没有一个人在家,迎接小璐的只是满屋子的空虚与寂寞。小璐闻到了一股暴风雨来临前的气息,她上了楼,然后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把房门反锁起来。她马上把那张电话卡藏起来,而后她便呆呆的坐在床上,心便思量着该如何向他开口提离婚的事情。
过了不久,她依稀听到了女儿的说话声,还有她爸爸摩托车开进家门的声音。接着又是咚咚咚上楼的脚步声,再接着就是在敲房门了,急促又快速的敲门声传进小璐的耳膜,显示出敲门者急不可耐的心情。
小璐赶紧过去把把门打开,只见吴泉铁青着脸,这是小璐从认识他以来第一次看见他这种表情。吴泉进房门后就赶紧把房门关上,并且反锁好,而后恶狠狠的对着她说了一句: “明天我们就去离婚,不过,你休想带走家里的一分钱。”说完后还没等小璐反应过来,就对着她的脸猛捶打过来,小璐赶紧躲闪,可是房间就只那么大,她能躲到哪里去?他又拳头打了还不够,接下来又拿着房间的椅子对准了小璐的头部……
小璐大声叫唤着救命,她意识一片模糊,只隐隐感觉自己的眼镜掉了,脸部火辣辣的疼,似乎还有液体在脸上流淌,而后一滴一滴的掉到地上,地上马上有了一滴滴的血痕,后来他打累了,她便马上趁机打开房门,迅速的穿过房门外的大厅往楼下跑,并且大声喊:“怡乐,救命,怡乐,救命。”
女儿在楼下听到小璐的喊叫声,立刻跑上楼梯间,看见小璐满脸的血,大声叫唤“妈妈,妈妈,你怎么啦?你怎么流血啦?”这时吴泉还从房间里追出来,还想要继续行凶,小璐便一边快速的继续往楼下跑,并大声叫:“怡乐,你赶快拦住他,他打我。”
怡乐见状,便赶快的抱住后面的吴泉,并大声哭叫着,“爸爸,你别打了,我求求你,别打了,妈妈脸上到处都是血。”
经过女儿的阻拦,这头发怒的狮子总算是停止了一切的暴行,没有再追下楼来,而是回到二楼的客厅去了。而小璐便坐在一楼大厅的餐桌旁发起愣来。她脑子里一片混乱,眼前出现的全是刚才发生的一幕一幕,而自己的脸依然火辣辣的疼,还有液体在脸上流淌。她用手往脸上擦了擦,一看,满手都是血,她有点恐惧,便赶快跑到了卫生间,她的视力不好,眼镜在刚才已经掉在了卧室里,所以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有点模糊,但是那种狼狈的情形依然如此显然:用橡皮筋扎好的头发已是凌乱不堪,有一只眼睛四周已经肿起来,以致于把她不那有着双眼皮的美丽的眼睛变成了一条缝,嘴唇也已经肿了,翘的高高的,脸上到处都是血痕,而鼻孔还在轻微的留着血。
她放了热水把脸洗干净了,她静静的看着自己,脸上的血痕已经清洗干净,整张脸最打眼的也就是那只周围变成淤青肿大的左眼,还有那因为肿起而翘的高高的嘴唇,她有点想哭,又感到很是可笑,这就是自己相处了十年的老公,当感情遭遇了变故便用拳头对准自己的人,而她的心里很明白,他这一次的暴打也许是他们母子俩酝酿了很久的计划,他们这段时间一直就在找寻证据,找寻对于他们有利的证据,他们害怕的并不是失去自己,而是害怕小璐正式提出离婚并且分割财产,只是害怕人才两空。这下可好了,自己被抓住了把柄,他们可以明正言顺的把她这个罪人赶出这栋他们辛辛苦苦奋斗了十年建成的房子。只是,他怎么就不明白,自己从来就没想过要任何的补偿,她想和他离婚,只是想要彻底离开这个永远不可能给自己幸福的男人,离开这个让自己永远也看不到希望的牢笼。是啊,十年了,他又何从懂得过自己?如果他懂,自己和他又怎么会走到今天的地步。这下好了,这一顿暴打反而可以让小璐走的更安心了,本来她还觉得不知道该怎样意志坚定的提出离婚,她还在心灵深处对他感觉丝丝愧疚……
“妈妈”女儿怡乐从楼上下来,找到还在对着镜子发愣的小璐,看见她肿起的眼睛和嘴唇,她踮起脚用她的小手摸摸了:“妈妈,你疼吗?”
“不疼”想起马上就要离开自己的女儿,小璐的泪便开始往下流,她左手抓住她的手,右手摸摸她的头:“怡乐,妈妈想问你,如果我和爸爸之间你只能选一个,那你会选择谁?”
“妈妈,我既要你,也要爸爸。”怡乐抱住小璐,“妈妈,你别哭,好不好,我以后要爸爸再也不打你了,好吗?”
“宝贝,妈妈也舍不得你,可是,我们大人的世界你们小孩不懂,我和你爸爸必须要分开了。”小璐双手托住她的粉红的小脸蛋:“孩子,也许我很快就要离开你了,但是,你要记住,不管妈妈在哪里,妈妈永远爱你,你永远是妈妈的宝贝女儿。”
小璐抱住怡乐泣不成声了,从她出生到现在,唯有在她一岁断奶的时候,才把她放在娘家,分开了两天,其余的每一天她都是在小璐从早到晚的呵护着她,现在眼看马上就要和她长久的分离,小璐悲痛不已。可是却有别无选择,以后,自己出去就要一个人闯荡了,就算怡乐真的选择跟她过,可是,她哪有能力好好保护她,她可不愿意让她跟着自己受罪,她跟着父亲还能过比较安稳的生活,看到小璐苦的那么伤心,怡乐也紧紧抱着她哭起来。
“怡乐,你在哪里?”外面客厅传来了婆婆的叫唤声。
小璐停止了哭泣,蹲下来帮怡乐擦擦眼泪,轻轻说道:“宝贝,我们不哭了,你奶奶回来了,走,我们出去吧。”
小璐牵着怡乐的手,两个人走出卫生间。
“你们两个在里面干嘛呢?”婆婆问道。
“奶奶,奶奶,爸爸打了妈妈,你看妈妈流血了,眼睛肿了,嘴唇也肿起来了。”
一直以来嘴巴特能讲的婆婆一看到小璐的样子,马上大呼小叫起来,“这都是吴泉打的呀,这下手也太狠了吧。”她这话里全是对吴泉的责备,可是,这发出的声音里却找不到任何的感情色彩,谁也不知道此刻她脑子里想的是什么!
小璐没有说话,做了她这么多年的媳妇,对婆婆的性情已经很是了解,她从来就是口是心非的人,有时候在家里讨论邻居的时候对他们一个个咬牙切齿的,可是,那些邻居来到家里的时候,她却依然能够对她们笑脸相迎。所以,她无法揣测她心里在想些什么?在她的潜意识里,她觉得这就是她们母子合伙演出的一场戏,要不怎么可能这么巧,这天都已经黑了,婆婆却刚好不在家。而且,凭她对吴泉的了解,如果不是婆婆在后面操纵,他怎么也不会对她大打出手。
小璐牵着怡乐的手低着头往楼上走去,婆婆也跟在后面上楼来,刚才发怒的狮子现在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抽烟,小璐没有看他 一眼笔直往房间里走,怡乐上楼便被电视机吸引,抢过她爸爸手里的遥控器,开始搜索她爱看的动画片,婆婆看见自己的儿子,并不曾对他有只字片语的责备。
走进房间,便看见地上星星点点的血迹,刚才吴泉拿起砸小璐的那张凳子还在地上躺着。婆婆看见地上的血迹赶紧从卫生间拿拖把出来把地上清理干净,并且把那张变形的凳子搬走了。
小璐就呆呆的坐在床上,只迷迷糊糊听到婆婆说这也怪不得吴泉,你也太不应该了,这才过了一两个月,又跑去和易医生约会,他难免是会要发怒。又让吴泉给小璐家人打电话,让小璐爸妈明天过来,也依稀听到吴泉说父亲和哥哥都说不会过来,哥哥还说小璐做出这种事来,要打就打死,打死了埋了。
小璐已经不想操心这些乱起八糟的问题,她的心中只有一个意念,赶快离开这座冰冷的房子,她要是一直生存在这里,她会窒息的。她整理了一些必须用到的衣物装进自己的还是结婚时带过来的密码箱,然后便早早洗漱了在套间外面的女儿的床上睡下,她心无杂念只一心想着赶快离开这儿,重新开始自己的路,不管今后迎接自己的是什么。唯一让她割舍不下的就是女儿怡乐,那晚,她一直紧紧的把女儿抱在怀里,她不知过了今晚还会要到什么时候才能这样紧紧的抱着她睡觉。
第二天一大早,吴泉便跑到浦口小璐娘家去了,父亲和哥哥就像他们说过的一样,确实没有过来,父亲是要面子的人,出了这种事,他觉得脸上无光,自然不愿意过来,至于哥哥,都撂出那样的狠话,自然也不愿意过来。但是母亲,嫂子和姑姑倒是来了。
母亲虽然对自己的女儿做出这种事来亦是不能理解,但是看到小璐被打成这样还是心酸落泪,并且还是极力劝阻女儿不要离婚。嫂子也劝说小璐先出去打工,也不要先急着离婚。而姑妈也说,就算要离婚也要平分家产,他并没有抓到你什么出轨方面的证据。
可小璐就是一个直性子的人,虽然她十年来为了这个家勤苦操劳,可是自己毕竟在感情上背叛了他,是自己亏欠他的,所以她愿意净身出户,只为了换得下半生的自由。而且,她明白,她就算想要分什么财产,他们也是不会同意的,他们这段时间把她像贼一样盯着不就是想要找到一些证据,想让她干干净净走人吗?现在,一切如愿了,她可以自由了,而他们也可以不需要有任何财产上的损失。
终究,小璐的家人拗不过她,同意了她们的离婚,但是她们要求吴泉先把小璐送到医院把脸上的伤痕治好了再走。
在家人的陪同下,吴泉把小璐送到了白兔潭医院打消炎针,期间一直是婆婆在医院待着服侍她,在住院的两天期间,婆婆一直在诉说着什么以后家里的生活不容易,又要还债,以后娶媳妇还需要钱,等等之类的话,中心思想就只有一个,就是害怕小璐在彻底的离开之前想要他们的经济补偿。她那一向以来会表演做戏的本领发挥得淋漓尽致,让小璐感觉到人性的自私和可怕,头天还是一家人,一旦各奔东西,便所有的情分归零,只恨不得把你吃得骨头都不剩。整个吴泉家唯一让她感觉到温暖的是他大姐夫说了句掏心的话,说,如果有钱的话,是要多给小璐一点补偿,她在这个家辛苦了十年,付出了这么多的汗水,就这么近身出户对她太不公平。听了大姐夫的一番话,小璐总算还感觉到了一丝情谊。
住院期间母亲还到医院来看望了她一次,脸上满是忧郁的神色,这世界上怕是哪个母亲遇到女儿要离婚了,都会是这种忧愁的状态,她还是奉劝小璐想清楚再离婚,后来见小璐依然执着,便也不再说什么,忧心忡忡的走了,走的时候恰好碰见刚才出去买东西的婆婆留她吃中饭,小璐母亲也不搭理她便自顾自走了。
从白兔潭医院回来的第二天早晨,小璐便带着行李箱和吴泉去醴陵领了离婚证,早上上车的时候女儿怡乐在马路旁送她上车,七岁多的孩子,也不知道在她的意识中是否已经真正懂得了父母离婚的含义,她没有哭闹,只是脸上的表情很是阴郁,也不说话,只是默默的看着小璐带着行李箱上了中巴车。孩子可能不懂,可作为成年人的小璐上车之后看着渐渐远去的女儿的身影,泪却涌上眼眶,无声的流,她可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我的女儿,妈妈对不住你,请你原谅妈妈的自私,原谅妈妈弃你于不顾的离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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