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乡偶书

文/壹見

年，好像就这样过去了。

今年的年有些不一样，因为有了烟火气。

似乎，有烟花鞭炮的年，才像过年。

记得回家路上发了一条朋友圈：现在，我坐在回家的客车上，汽车行驶在坑洼的省道，这条我阔别三年没走过的路，远处阡陌绵亘，星火点点，那是给游子照亮的归宿。有人说，让近乡之情变得怯怯的，是大大咧咧粗放土气却倍感亲切的那道乡音，是久寻不见并不惊艳却分外想念的那口味道，是熟悉的风穿过起伏的青山，连绵的农田，捎来的某种气息，是熟悉的房屋造型，是河堤公园亮起的霓虹，是抬起头忽然就看见的灿灿烟花……故乡很远，乡愁很近，欢迎回家。

那一刻，身处回家的客车上，感触良多。三年没回家，而故乡，一直在那里。

回家后的日子，是琐碎的，有点像猪一样的生活，吃饱了睡，睡饱了吃，日复一日，偶尔会和母亲晒晒太阳唠唠嗑，或者应景去看场贺岁片，跟着影片默诵《满江红》，或者去久违的母校走走，却被保安嫌弃地挡在校门口……那一刻我知道，有些东西，过去了就回不来了。

故乡是有大变化的，房子多了，农田少了。听老哥说，近几年提倡“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山上经常能看到野猪，环境确实变好了，但城里人的日子，好像变化不大，除了多了些游乐场所，道路修得更好了，生活还是如转盘一般，按照既定的轨道走。

以前有人问我，去所谓的大城市发展好，还是留在小县城好？这是个伪命题，每个选择都有它的好，和不好。大城市机会多，诱惑多，小县城没那么大压力，活得会轻松些。就像我和留在县城的老哥聊天，他现在买了两套房，还有两辆车，而我，背着房贷在某个一二线城市的郊区生活，每天通勤三四个小时……听起来好像是个很容易做的选择题，但我想说的，每条路都有它的坎坷不平，也有它的一马平川……

父亲母亲明显老了很多，这无法变更。每个人都会长大，每个人都在变老。母亲的脾气一如既往，我遗传了她，也经常大嗓门说话。但是，心里是知道的，愈发有力量的声音，是平和的。

这个年在家待了十天，较三年前是久的。但十天也好像一瞬，数着数着就过去了。没有走亲访友，和久未谋面的老友见面聊了几句，有些关系被时间割裂，变得陌生，少了共同语言。

现在，坐在返程的高铁，刷到那条离家的视频：充电器一拔，一年又过去了……

时间好快，愿我们不负经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