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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早晨,落霞醒来,手臂环绕着孤鹜:你是我的一个梦,是一段虚幻里的幸福。
孤鹜没有听明白,想问下去,落霞媚态地一笑,两支胳膊似藤一般缠绕上来,在呼与吸里,冰凉地吻在一起。
在孤鹜的记忆里,好象这样的吻,已经有多次了。
就象昨夜,落霞忽然吵嚷着握着一杯白酒,要醉一翻,看着孤鹜抿了一口在嘴里,便粘粘地缠上来,凑了一张小嘴来索吸孤鹜口里的酒,然后便湿湿地wen在一起。孤鹜感觉着那烈烈火烫的白酒,还有那冰冰凉凉的唇。忽尔,她又仰身倒在孤鹜腿上,任一头长发直直落散开来,勾紧了孤鹜的脖子,一寸一寸往下递,原是要孤鹜哺了那口酒来,任由那股火烈自口里流入喉咙,再直下小腹……
落霞终于醉倒在地毯上,如同一条褪去了皮的蛇,那样柔软而光滑,孤鹜抱起了她。一个柔情里烈火如荼,一个迷醉中曲意奉承,及至筋疲力尽才肯罢休。梦中的人、怀里的人合二为一,如此光彩夺目,又那样婀娜多姿。
如果白天的落霞是块冰,那么现在,她是一段洁白的杭白织锦,如此的眩目、柔软,让他欲罢不能。
有一抹阳光射进来,耀眼了两张凑在一起的脸。孤鹜用力搂了一搂落霞的身体,尔后放开,道:今日我做一回家庭妇男,给你洗手做羹汤吧。
落霞想起刚才说与孤鹜的那句话,心里便泛起丝丝痛切来,那真的不过是一段虚幻里的幸福么?她一直感觉那是一段幸福得不能想象的一段日子。甚至,她希冀着就这样老去有多好。烟火气息迷恋到她开始有点不能自拔。不管孤鹜的过去、身后如何,她想向他要一个未来。看着空空的屋子,落霞十分想落泪,只是想,往脸上抹一把,什么都没有,只有空气,象虫子一样爬来爬去。
孤鹜端了杯菊花茶,淡淡地坐在蓝底白菊的窗帘后,杯里的菊花是那种一粒一粒的杭白胎菊,时间慢慢地过去,杯里的菊花也静静地开放,吹一口,晃动着沉浮起来,宛若那窗帘上的朵朵白菊,有风撩动的时候,便也摇曳生姿起来。
屋子那头,飘来一阵逢逢香味,落霞在那头倚门而立,长发飘到腰际,象一把海藻一样散下来,浴后的她洁白粉嫩,美丽得让他心疼。
眼前女子明亮动人,只是轻轻一笑,孤鹜便觉已是倾城。
爱情的感觉是很微妙的,孤鹜常有一种冲动,想把这狐媚的女子细细地看细细地品,但总是不待他说,落霞总是会先打乱了他的心绪。
他摇头,心里有的只是叹息,曾几何,他寻了又寻,要的就是这样才情旖旎,狐媚生姿的女子。想着她身体里有淡淡的清香,还有淡淡的微笑,他的心轻轻地疼起来。
因为喜欢,所以慈悲。想着她的时候,总有一种落泪的冲动。此刻,总是孤鹜内心最迷茫的时刻,迷茫落霞常会没来由地拒绝他,而又没来由地来诱惑他。
就象刚才,听着她在浴室里时的哗哗水流声。孤鹜在外面的房间里,看着四周寂静,忽然觉得自己就象一聊斋里的书生,这一切,好象从来就没有发生过。
这才知道,除了她叫什么名字,其它,原来所知甚少。所有的记忆,竟然只有一个名字在那里飘来飘去,只有一个名字,曾经的温存拥抱,连一点温度都没有。回想起来,如同雨天听古山寺的钟声,既空荡又遥远。
她在屋子那头对着他很安静地微笑,不温不火,似一朵荷,那样的沉静。若不是亲身经历,真的以为昨夜与刚才的缠绵,只是刹那芳华,仅是一场艳遇。落霞总是转变得如此之快,让他难以适应。
孤鹜有些难以置信地望着眼前人,她是昨夜他怀里的那个女人么?好似一段杭白织锦,散发着芳华,那样华丽、柔软,趴伏在上面,自有一种撩人心弦的痒痒与慰贴。
孤鹜就那样,端了那杯菊花茶,在蓝底白菊的窗帘后,呆坐了一个下午,直到太阳全落了下去。
22,
孤鹜揣着空空的感觉,离开了落霞的住所。
外面天色已经深沉,漆黑的夜空里,月朗星稀,一弯月亮到是很皎洁。旁边只有零落的几颗星星作伴,没有了繁星点点的热闹,清寂里却是另有一种安静。夜幕的深沉、明月的婉约、星星的含蓄,各自的心思体现得淋漓尽致。这样的夜幕却尤其是孤鹜喜欢的,干净、简单。
这个城市近日受台风影响,白天炎热,夜晚却是凉风送爽。看看时间还早,孤鹜实在想不出更好的去处。
他时常觉得自己虽然生活在城市,离城市生活却是越来越遥远。他脑海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他和落霞之间,可能最最底层的区别就在此,落霞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城市女人,而他一直觉得自己只是游离在都市边缘。
最近孤鹜很是贪恋看黄昏、看夜色、看月亮、看星星……..时常一人在海边呆到沉沉睡去,尔后又在漫天星月之辉的夜幕里醒来。
据说这个月是难得的浪漫之月,因为从月初的七夕到月底还是七夕。闰七月。孤鹜便想了独自守一份自己一个人的浪漫。看看鹊桥是如何在银河上架起奇迹。
月初的上弦月,高高挂在天空,洒一片银色在海面。夜半时分,竟然会如黄昏夕阳般沉入海面,将海水染得绯红,这一发现让孤鹜很是兴奋。
他竟然在黄昏里睡去,又在夜半的黄昏里醒来。
上苍总是会垂慕坚持守候的人,总是会有让你意想不到的一刻不是么?
孤鹜披着星月归去,却在自己的住所外居然看见了落霞,让他吃了一惊。她呆呆地坐在楼梯口,那神情居然是满脸的无助,象是一只流浪的猫。
孤鹜没有多问,从她揉着脚踝摇晃着站立起来,看得出她已经来了许久。
他问:“怎么不早给我电话”?
她答:“我一直在犹豫是否该回去了”。说完迅疾地抬头瞥了他一眼,眼里落满了楚楚,一双眼睫又忽尔一下,耷拉下来。“可我习惯了你今日在我屋子里从清晨呆到晚上的感觉,还有你留在屋子里的味道”。
孤鹜的书房里。
落霞套了一件孤鹜的白衬衣,孤鹜有许多这样的白色粗纹软领的衬衣,套在落霞身上,松松垮垮,她只系了中间三颗扣子,衬衣下摆刚好照住了大tui 跟,露出一双白晃晃的大腿,领口处一片雪色、饱满隆起,袖口也不挽起,就这样散落着。
孤鹜的书房里有一扇宽大的窗户,沿整个窗台都做了一排宽长的桌面。落霞现在就是这样坐在桌面上,曲着腿,两手抱着小腿,下巴抵在膝盖上,出神地望着窗外。
孤鹜轻轻地靠近她身后,本不想惊动她的神思,却不想她已经觉察了身后的孤鹜,夜晚的她总是敏感得如精灵。
她软软地把头靠在了孤鹜身上,一声叹息,从落霞的嘴里滑落。孤鹜听了心里有一丝丝心疼、也有一丝丝不安,因为他很了解那一声叹息里包含的失落,又不全尽然知晓那一声叹息里的忧心。
顺着落霞的眼光望出去,一片漆黑,这个时候竟然看不见一丝月光、一颗星星。那么她是为何出了神呢?孤鹜在心里暗自揣度。
孤鹜从后面围住了落霞,她就这样倦缩在他怀里,纤巧的身子愈发显得单薄。只是碰触到了胸前的那两团柔软,才感觉到了女人的温润和饱满。
落霞感觉到孤鹜一点一点收紧了胳膊,那一阵阵紧箍的力量,感觉着后背上传来的温暖与坚实,那么地有穿透力。
落霞一直自认并不是个yu望很强烈的女人,可是在孤鹜面前,总是轻易激荡起她身体深处的一些狂放因子来。或许,真的是碰到了一个命里的克星么?才让她总是在瞬间迷失得灵魂出窍。
当落霞半推半就着,躲避孤鹜在耳边湿热的吻咬时,落霞渐渐地感觉到自己身体很快饱满而湿润起来,孤鹜攫起了落霞的身子,她的tun 部稍稍挂住了一点桌面的边缘,脚尖抵下来伸直了能稍微够着点地板,但是却不着力,就这样半挂在空中,那件衬衣被孤鹜抱她的一双胳膊顺带着捋在了腰际。身下漆黑雪白、沟坎分明,孤鹜深深地吻下去,落霞喉咙里滑出了一声悠长的呻吟。他们彼此都狂野地冲击着,兴奋得几近晕旋。
夜幕里,落霞喘息着吊在孤鹜身上,脸贴在孤鹜胸口,倾听着孤鹜砰砰的心跳。手指就象一只猫爪,在他胸前有一下没一下地抓挠着他。渐渐顺应着激情消退后的疲乏。
在意乱情迷之际,落霞总是会说出许多缠绵心动的话,可是激情过去了,她可曾还会记得么?
却不知每回孤鹜都当了真。
孤鹜想起了最近他自己在写的一个故事,他不知道该朝哪个方向写,却一直有一段没一段地写着,有时想结束,却不知道怎样去结束,心里其实也根本就舍不下。
如果人生是一段故事,那么孤鹜希望身边有个一直给能他讲故事下去的人,他也想把这样的故事继续得更精彩,他也愿意做一个倾听故事的听者。
孤鹜搂着猫一般缩在他怀里的落霞,下巴抵在落霞的头顶,窗口的风一阵阵吹见来,有些丝丝凉意涌起,落霞luo 露的皮肤上,凉凉的。
这样的时刻,他的宝贝落霞是最温顺、最熟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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