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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百味,冷暖自知。
日子如白驹过隙,酸甜苦辣的生活,让人欢喜让人忧。以沫每天的生活就是带孩子、做饭、听使唤。有时不小心又挨一顿骂。
夏天蝉鸣声声,燥热得厉害,经不住侄子的软磨硬泡,带着他们出门去玩。却忘了火炉上煮着的腊肉。
一路上,以沫背着一个,拉着一个,匆匆走着,来不及抬头看看风景,就到了附近的一座小山。林子里枝繁叶茂,地上树影斑驳,以沫松开了大侄子的手,小心翼翼地放下小侄子。刚刚放下小侄子直起腰,不远处就传来“哎哟”一声,是大侄子的声音!她吓得顾不得小侄子,几步奔到大侄子跟前。只见大侄子指着脚,哭了起来。以沫仔细一看,一根尖刺戳穿了他的鞋底,有一点血渗了出来。
以沫果断地拔出刺,大侄子疼得厉害,更是哀嚎起来。小侄子也跌跌撞撞地来到他们面前,看到哥哥脚上的血,“哇”地一声也哭了起来。以沫一边安慰着大侄子:“别哭,别哭,一会儿就好了。”一边转过身抱起小侄子哄着。
以沫心想:这是惹祸了,见到哥嫂该怎么办哦?再看看两个大哭包,也顾不得多想,让大侄子扑在自己背上,抓紧她的双肩。自己一手抱着小侄子,一手托着大侄子的屁股。就这样晃晃悠悠回到了家。哥嫂还没下班,以沫舒了一口气,哄好小侄子,赶紧找来土霉素给大侄子止血。药粉把汩汩冒血的地方填满,好不容易找到一段纱布给他包扎好,大侄子却又呜呜地哭了起来。
以沫道:“小祖宗哎,快别哭了!姑姑去找好吃的给你吧!”一听到有好吃的,大侄子终究是止住了哭声。
以沫翻箱倒柜地到处找,看到柜子上有一个铁盒子,也顾不上许多,一下子打开来。原来是一盒水果糖,醇香甜蜜的味道让以沫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她连忙递给大侄子:“快吃吧,这个可是美味。”
一盒糖果打开来,以沫没舍得吃,两个小家伙狼吞虎咽地嚼下肚。看着空空如也的盒子,以沫忽然闻到一股糊味,吓得三步并作两步冲进了厨房。炉火上的砂锅滋滋冒着烟,以沫连忙把砂锅端下火炉,却把双手烫起了几个大泡。两个小家伙追过来,看到以沫的手,吓得哇哇大叫。
以沫这才想起来把手往凉水里放。忍着眼泪,以沫心里想的是哥嫂回来该怎么办?
太阳缓缓地落山,以沫没有哪一天像今天这样,等哥嫂回家等得揪心。夜幕降临的时候,哥嫂回来了。嫂子闻到残留在空气里的一丝糊味儿,皱着眉进了家门。看到三个人坐在凳子上一句话也不说。嫂子问道:“以沫,晚饭做好了没有?”以沫怯怯地看了一眼嫂子,支支吾吾地说:“没有……那个……肉煮糊了……”
嫂子听了,转过去对身后的大哥说:“看吧,有什么用?天天辛辛苦苦上班养着,连顿热饭都吃不上!”大哥黑着脸,看向以沫:“今天怎么会把肉煮糊了?”以沫刚要接话,谁知大侄子一声就哭了起来:“我脚痛……呜呜呜呜呜。”
以沫吓得不敢吱声。大嫂一下子吼起来:“没做好饭也就算了,他的脚是怎么回事?!”
以沫只好把带侄子们出去玩的经过说了一遍。
大嫂一边哄着侄子,一边说:“真是个扫把星!有她来,什么倒霉事都给撞上。”
以沫“哇”地一声哭了起来。怎么骂她不会做事都行,唯独骂她“扫把星”,一下子勾起了她的可怜身世,于是忍不住哭出来。大哥听到这话,脸色反而缓和了一些,对以沫说道:“别哭了,别哭了。重新煮就是了。”说着,走去厨房。
大嫂一看,大哥没顺着她的话说,那是一个劲不高兴了。眼神像刀似的投向以沫,忽然看清桌上的糖果盒,气更是不打一处来。抱着孩子追着大哥说:“你看看她干的好事!那可是要送给朋友家孩子的糖果啊!托人在省城才买到的呀!”
大哥一听,又折回来,生气地说:“以沫,要吃什么就开口,哪有你这样的!”以沫连忙低声辩解道:“是给侄子吃的。我没吃。”这样的辩解苍白无力,迎来的是哥嫂的一顿大骂。以沫索性跑回了自己的房间,埋在被子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满脑子都是盼着姐姐来接她回家。
一晚上,哥嫂一家四口吃了晚饭,以沫一个人啜泣了一夜。
早晨醒来,以沫看着镜子里哭肿的双眼,不由得喃喃道:“四姐,你都不要我了吗?”说着说着,眼泪又止不住地流。
忽然听到大嫂的声音,“都什么时候了?还不起来带你侄子?我和你哥上班要迟到了!”以沫听了,快速地擦干眼泪跑出房门。
大嫂把孩子交给了以沫,和大哥一起出了门。饿了一夜,以沫想找点吃的,可是发现厨房上了锁,屋子里也没什么可吃的。只好喝一些水,小心地带着两个侄子。
院子里还住着两户人家,一家是张奶奶,儿女都在外地,常年一个人住。一家是一对新婚的小夫妻。在以沫来之前,侄儿还送给张奶奶带过一段时间,但大嫂的脾气让人受不了,后来才去接以沫来。
今天张奶奶看以沫带孩子坐在院子里一句话不说,红肿着双眼,就关切地说:“又挨训了吗?吃过早饭没有?”以沫看了看张奶奶,摇摇头。
张奶奶连忙进自己屋里,添了一碗热饭,上面盖了几片小菜,递给以沫。以沫推开说:“不用不用,我不饿。”张奶奶说:“傻孩子,快吃吧。吃饱了才有力气带孩子们。”
拗不过张奶奶,以沫和着泪水吃下了饭,对张奶奶说:“除了我四姐,您对我最好!谢谢您,张奶奶。”
张奶奶说:“别谢我,你要好好生活。等你长大了,有出息了,奶奶就为你高兴了。”以沫咬着嘴唇点点头。心里想着,以后一定要出去工作,像张奶奶家的子女一样。
日子在太阳东升西落的周而复始中悄悄溜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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