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金辉遍洒,天地万物好像都披上了一层金纱。天边的彩云漫卷,若明若暗,飞鸟都叽喳着急着归巢。在乡间小陌上,三骑马正前前后后的从日边奔来,踏碎了黄昏的宁静。
“我说二哥,都赶了一天的路了,那么急做什么?不就是死了一个道士吗。”最后一骑马上的人说道。说也奇怪,最后这匹马毛色驳杂,身材却十分高大,较常马差不多要大出一半,但是马上的这位却是一个身材矮小,相貌猥琐的汉子。人小马大,极不映衬,旁人看到定会啧啧称奇。
中间的是匹黄马,身材瘦小,四蹄却奔腾如电。马上是位脸色苍白的汉子,那汉子脸上从额头到下唇生了一块桃状的白癞。便如同那山上的灵猿一般。只听那汉子喝道:“少得聒噪!前面就是房县,到了房县再行歇息。”
后面那猥琐汉子撇了撇嘴,不再多言。
最前面是一匹通体雪白的宝马,马上那人一袭灰衣,腰间盘着一条铁链。忙回头圆场说道:“老七呀!你且听二哥的话。大哥孤身在武当,多有凶险。我们早些到,一来传递信物,以证清白。二来也方便保护大哥不是。你就且忍耐些罢。”
大马上的猥琐汉子忙说:“保护大哥原是咱分内之事。只是这千里迢迢的给那牛鼻子老道奔丧算什么?那牛鼻子死就死了,犯得着这么兴师动众吗?这天下的道士多了,难不成,是一个俺就得给他奔一回丧不成?”
“你少得啰嗦!我看你还是不知道玄元道长死在巫山县的麻烦。紫阳派统领玄门南宗,连武当都应听其派遣。玄元道长要真死在咱巫山帮的地界,天底下的道士哪一个会跟咱们善罢甘休?大哥此时又孤身在武当涉险,被他们一旦追究玄元道人的死,大哥不知缘由,百口莫辩,依着大哥的性子怕就会以死谢罪。你这贼厮,才赶了些许里路就抱怨辛苦。大哥现在武当可是被架在火上,我们若是迟了,大哥有个三长两短,看我不宰了你这贼厮!”白脸汉子说着又加了一鞭。
前面马上的灰衣汉子忙说:“我说二哥怎地今日舍得把黄风驹,霜纨骕,还有巫中骄让我们骑来先走。而让尚兄弟,将兄弟在后面带着大队护送那道人的尸体。原来意在咱们三人轻装先行,早登武当为大哥助势。真是妙极。”
白脸汉子微微一笑,说道:“没错,老七心思缜密,为人机灵。你武艺高强,与大哥又有同门情谊。所以咱们三人先行一步,到武当足以保全大哥。更何况我们有信物在手,这案子明摆着不是咱们巫山帮做下的。武当派若是讲理,咱们一切相安无事皆大欢喜。武当若是不讲理,咱们仨也可以护着大哥周全。更何况玄元道长的遗骸在老五,老六手里押送。遗骸未到,武当也不敢轻举妄动。要是等到老五,老六带着众弟兄们都赶过来了,他武当派想要动咱们怕就更不容易了。”
后面猥琐汉子忙赞道:“二哥不愧人称‘白面灵猿’,真是无双妙策!比俺这‘黄腹君’不知高出多少来。”
白脸汉子笑道:“你这‘黄老鼠’梁上种种,妙手空空。比我也不知高出多少来。若论临敌应变,你也是十分过人。不过,信物你可要妥善保管。”
猥琐汉子道:“还有巫中骄呢,错不了!出了事,俺把脑袋给二哥做酒壶!”
白脸汉子笑道:“你那老鼠脑袋能盛下多少酒。”又忙说道:“我还要啰嗦几句,现早已入了湖北,天下的道士都在黄鹤楼听经。我三人言语行事以后要愈发谨慎,切莫惹出无故事端!”
“知道了。”灰衣汉子和猥琐汉子齐声应着,又忙催了几鞭……
太阳早已落了下去,天边的云张牙舞爪,像怪兽金刚一样,怒视着人间。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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