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的虫鸣冗长,一直到秋天。长成大人的我们,喝上了酒。不知道喝下去的到底是酒还是那些无法言说的快乐亦或难以启齿的忧伤。
恰逢喜事,我们又相聚畅饮。看到李二的电话,打电话询问,距离我们俩姐弟上一次见面,又是三四天了。都说想念不如见面,那就见一见吧!
张坝的风是凉爽的;碱厂的灯明晃晃;长江水也安静的流淌着;一切都是那么和谐……他们几个在一边划着拳,这声音竟也融入秋夜里,没有一丝突兀。大概是我听惯了吧!
三四十岁的我们像小孩一样欢乐着。四哥坐在摇摇马上,肥胖的身子卡住了。表叔也凑热闹在一旁玩着。李二,三哥,曾大哥,华哥继续划拳……我就是这样长大的同一大堆的男孩子。曾大哥一直回忆着,我们在水库的日子。他不提,我也没有忘……


风还在吹,拳也在划,灯熄灭了,下雨了,河这边完全变成了黑夜。只剩下河对面碱厂的灯还亮着……
我们摇摇晃晃地回家。
“李大,你妈老汉回来了。我们一起回家!”李二告诉我。
我和妈老汉是很久没见面了。原来一直在思念,肯定能见面。小区门口,我爸爸来接我们了,心有灵犀。我和李二一人挽一边的手,拉着老汉往回走。顾不得我老汉呢喃“我要出去,有几个朋友在等我……”多年以前,该是这位父亲,左右手各抱一个,把我和弟弟抱回家。那一份力量,在时间的推移下,转换蜕变了。
从小区门口到家门口,我们仨摇摇晃晃。
李二把拖鞋给父亲换上,接下来就是告白……酒精挥发得恰到好处,转眼间弟弟就伏到了父亲的肩头。两个男人这样抱着,年轻的那个啜泣着……
父亲和儿子之间的交流很简单,也很短暂。更多的该是多年的耳融目染。
外面的雨停了……
我起身准备回阳光水岸。父亲挣脱了弟弟问我:“今天你喝酒没有?开车没有?你不适合在外面喝酒……你老汉不是重男轻女的老汉……”
“没喝酒,没开车,嗯!”
父亲跟随我走出来,妈妈喊住了父亲,父亲吼道:“我要送我女儿,不可以啊?!”这也是酒精在挥发,加大了音量。我没有转头继续往前走。
“丫头,不要做女强人,那样太累了!”
“嗯!”我加快了脚步。
一切都来得刚刚好,天又下雨了,任由它冲刷我的脸……车也来了……
“去阳光水岸……”说完,已泪流满面。
找了个树洞,乱七八糟的谈了一通。哭着哭着就笑了……然后声音沙哑,然后鼻子堵住,然后手机停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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