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除夕的上午坐上了绿皮火车回家,没有很大的太阳,心情却是很快乐的,可以赶回家过年了,带上了两大包年货,也带着一颗奔赴归家的心情。
火车上的人并不多,坐下以后,对面是一个五十来岁的女人跟一个小男孩儿。女人有点肥胖,穿着跟年龄不相称的雪白的仿貂绒短款外套,脸上虽然有足够的脂肪,岁月也留下了很多的痕迹,一开始看不出来到底是妈妈还是奶奶,坐下以后,她问了我在哪站下车,简短的聊天后,掏出来手机让小孩子玩,这个年纪的人带孩子,也是只能用手机哄,没有多再讲话。小孩子在玩游戏,看不懂游戏的字,问奶奶奶奶,选择哪个,她说她也看不懂,问我。她开始絮絮叨叨讲起来这个男孩,先说自己也不认识几个字,但孩子用了很大的心血和力气,自己做两份工,一份保洁,一份帮厨,上午下午去做保洁,中午吃饭和午休时间去一个小饭店帮厨,做两份工挣钱来养这个男孩,男孩已经一年级了,从幼儿园开始,一边打工,一边送学,上幼儿园的时候来回路上抱着背着,后来送去小饭桌,去年疫情时候上班,把门锁起来,家里安一个小监控,在手机上看着他自己在家上网课,玩耍。我问道,那爸妈怎么不带他,大概是说离婚了,妈妈留下了孩子走了。她继续说道孩子多懂事,玩游戏很有节制,玩一会儿就不再玩,说经常帮家里打水,看到空的塑料瓶知道捡回去可以卖钱。我不禁看了看男孩儿,穿着蓝色的衣服,小桌板上放着一双毛乎乎的天蓝色手套。原来也是一个懂事的孩子,睫毛茂密得像两把小刷子一样,黑漆漆忽闪忽闪。我想起来刚买的草莓,拿给小孩吃,阿姨说,我从来不给他买这个,现在这个季节贵,就让他好好吃饭。阿姨继续絮絮叨叨说,在老家一个冬天都挣不到什么钱,在城市好找工作,多打几份工,挣钱也不少,说起这些,能感觉到她的满足感和自豪感,她说工作不累还能挣钱。果然我们聊着,男孩说,他不玩了,要奶奶给他收起来手机。不知不觉到站我就告别下车了。
人们经常把大地比喻成母亲,可是有时候我觉得,母亲更像是大地,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女性也有大地一样的品质,她们平凡,能吃苦,忍辱负重,依然乐观的生活,只要有阳光和雨露,条件贫瘠依然能够培育出香甜的果实,你给我一粒种子,我给你一整个惊喜。
除夕的羊肉火烧回到家,把东西放下,已经到了吃中饭时间,放了爆竹以后,妈妈的羊肉火烧已经做好了,就包好了饺子,上灯时分,妈妈把今年买的彩灯打开,五光十色的闪闪发光,晚上新年钟声敲响时,满城的烟花滚烫,又一年这样过去了,一年又开始了。
春晚结束,网上开始吐槽春晚一年不如一年,过年也不如以前有意思了,在我七八岁的时候,爸爸正好三十来岁,我也听到过他说一样的话,可是又过了二十来年,没有意思的年依然年年过,超市总是熙熙攘攘,春运的列车依然运送这南来北往赶回家过年的游子,虽然寒风凛冽,虽然故乡落后贫瘠,虽然亲戚都不曾相守,我们依然千里万里奔赴回家,带着一年年的收获和对来年的期盼。我们都不觉得这是一种多余的仪式,而是必须要做的事。威风锣鼓闹红火的也照常舞起来了,人情和牵挂在喧闹中流动起来。
人们人们如果总是怀念过往,那至少说明,过往的每一天都是值得的。活在当下,就是最好的,每一个平凡的日子,都熠熠闪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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