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10月11日 星期二 晴
文 | 春暖花开
时光清浅,岁月留香。推开岁月的门扉,总有那么一点点的光,在心中闪亮,充满温情,充满希望,它就是我曾经岁月中的那盏煤油灯。
上个世纪六、七十年代,农村经常停电,煤油灯便成了家家户户夜晚必备的照明工具。
每当夜幕降临,糊着麻纸的窗户上,便映出了煤油灯如豆般的火焰,不停地上下跳动,如精灵一般。黄晕的光线烘托着寂静的村庄,如诗如画,把夜晚渲染得温暖异常。
我家的煤油灯是用玻璃药瓶制成的。父亲先把瓶子洗干净,用一小块薄铁皮卷成筒,然后在瓶盖中间打一个洞,套上一个圆形的、比瓶盖稍大的薄铁片,最后把棉线拧成几股,通过小筒的一头穿过另一头,上短下长制成灯芯,插在灌上煤油的瓶子里,就是一盏煤油灯了。就是这盏灯的光亮,量着我渐渐长高的身影,也照亮了我走过的那一段时光旅程。
从记事以来,每到晚上,总有这样一幅画面:一间破旧的屋子,一盏简陋的油灯,一点跳动的火苗,微弱的光在屋子里晕散开来,屋子里弥漫着淡淡的煤油味。
土炕上放张炕桌,煤油灯摆在桌子中央,我和弟弟趴在桌子上看书、写作业,母亲盘腿坐在一旁纳鞋底。
母亲左手拿着鞋底,右手捏着一根穿着麻线的钢针,中指上戴着一枚顶针,右手边还放着针锥子。
母亲先用锥子把鞋底扎透,拨出来,再顺着锥眼插入钢针,用顶针用力一顶,针就穿过了鞋底,“嗤啦”一声,一个针脚算是完成。
随着煤油灯的燃烧,灯稔上不时会结下灯花,灯也变得昏暗起来。母亲便用她做活的针剔掉灯花,再将灯芯往上挑挑,屋子里顿时又变得明亮起来……
父亲则搬个小凳子,坐在炕沿下,抽一袋旱烟,笑咪咪地看着我们娘儿仨,似乎在欣赏一幅美丽的图画。
等到我和弟弟做完了作业,就围住父亲,听他讲故事。梁山伯与祝英台、白蛇与许仙、孟姜女哭长城、武松打虎、七侠五义、孔融让梨……父亲讲得绘声绘色,我们听得如痴如醉。
就在这间小小的破屋里,在油灯不停的跳动下,我们一家四口构成了一幅温馨的画面,给贫苦的岁月增添了一丝温暖,这样的情景我一直记忆犹新。
恢复高考制度时,我也上了初中。学校开始重视教育,晚上安排上自习。可教室是新盖的,还没有通电,我们只好带一盏煤油灯去。
昏暗的教室里一下子燃起三十多盏油灯,像开起了烛光晚会,点点灯光,映照在教室里,别有一番情趣。只是煤烟缭绕,气味刺鼻,但同学们一个个屏声敛气,只有沙沙沙的写字声和如蜜蜂采蜜时的嘤嘤背书声,整个教室沉浸在灯火书海中。
下课铃声一响,同学们你看看我黑黑的鼻孔,我瞧瞧你烧焦的一片头发,大家不禁互相取笑一番,教室里又是一派欢声笑语。
煤油灯下,不仅有温暖幸福,还有奋斗进取、快乐趣味,它照亮了我童年时的梦想,指明了我年少时的奋进方向,成了我人生的灯塔!
随着时代的发展,煤油灯也淡出了人们的视线,但它在我的心中继续燃烧着,还是那么的温馨可亲,成为我难忘的记忆!因为它不仅点亮了几代人的生活,也点亮了一段沧桑的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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