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秦岭西北角的余脉处,有一个一百多户人家的村子。村里新旧各异、参差不齐、星星落落的房屋散布在一条南北走向的马路一侧,使村子看起来像一条又窄又长的破旧丝带。不管有风没风,这条丝带都安安稳稳地飘在山脚下。马路的另一侧是小溪,它从山上而来,滋养着这里的人和旁边的麦田。
这个村子有个很好听的名字叫云里坊,据说这是清末时村里的一位秀才给改的名字,取意白云深处有人家。我不懂秀才的深意,只知道它比五里外的某某庄、某某村叫起来听着洋气。
洋气又有什么用了,自从那个秀才死后,这个村再也没有出现读书人了,更别说出现什么“响当当”的人了。而五里外的那个土气的某某庄就出现了一位有名的铁面无私的黑包公。不管是亲戚,还是本家里的媳妇,只要她们是计划外的怀孕,被被黑包公知道了,她们都会被她抓去镇医院做流产。
我有一位比我大三岁的哥哥。按理说我的父母已经儿女双全,不会在计划生育又紧张起来的时候,再想着生三胎了。可妈妈觉得在农村多一个儿子不但多一份力量,更重要的多一份胆。
妈妈如愿怀上了第三胎。开始显怀后,妈妈就进山躲避黑包公的“抓捕”。在山里妈妈碰到了另一位一心只想生儿子的孕妇。此后,两人并结伴暂住在山里。有时,我给妈妈送必需品总会碰见另外一个女孩子,慢慢地,我们就熟了。她叫阿霞,是那位孕妈妈的大女儿,比我大两岁。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