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首发，文责自负。
1
“我必须在天黑之前结束这一切！”赵凯即像喃喃自语，又好像在对身边的搭档倾诉。
“唉......”搭档庞一清叹了口气，拍了拍赵凯肩膀，没有说话。眼睛透过玻璃向问讯室内望去。审讯室内坐着一个焦躁不安的女人......
时间回到一天之前。
早上8：30分，赵凯如往常一样，踏着急促的步伐走入刑警大队办公室。他一只手拿着带有星巴克商标的纸杯，里面装着温热的拿铁；他的另一只手拎着塑料袋，里面是搭档老庞的早餐：豆浆和油条。
“我说啊，老庞。你每天早上都吃这两样，不怕高血脂啊？”赵凯将塑料袋放到了老庞的办公桌上，映入眼帘的是老庞那张油腻的大脸。
“去，去，去。哪凉快哪呆着去！我身体好得很。别来咒我！”老庞如驱赶苍蝇般连连摆手。接着他说：“还有，小赵你别以为自己会两句洋文，就搞崇洋媚外那套，天天喝什么拿铁.....”
“切......”赵凯给了老庞一个白眼，然后大口地喝了一口纸杯中的拿铁。
老庞全名庞一清，四十五岁，是做了二十多年的刑老警。经验丰富，参与调查了不少大案要案。不过，似乎是性格使然又或者其他什么原因，他未曾升迁，一直呆在刑警队。
赵凯进入刑警大队后，五年来一直与庞一清搭档。对赵凯而言，庞一清即是搭档也是师傅。虽然两人时常斗嘴，但感情极好。
老庞凑到赵凯身边说：“上次跟你说的事，你怎么想的？”
“这个..... ”赵凯表情尴尬。
“ 别婆婆妈妈的，不就是相亲嘛。行还是不行，你给个准话！”老庞拍着赵凯的肩头说。这阵子，老庞一直想把亲戚的女儿介绍给赵凯认识。不过，老庞每次与赵凯聊到此事时，赵凯都会左顾他言。
“铃！铃！铃！”在赵凯思索如何应付老庞时，一阵电话铃声解救了他。赵凯拿起话筒说：“刑警大队！”
电话那头传来了一段话语。赵凯听了一会儿，脸色变得严肃。
“好的，我们马上到！”说完这句话，赵凯挂了电话。他转身对老庞说：“老庞我有活了！是大活儿......”
“大活儿......真是麻烦啊！”老庞摸了摸毛发稀疏的头顶，无奈地说。
“走吧！”老庞站起他那略显臃肿的身体与赵凯一起走出了办公室大门，手里还拿着半根油条。
走到地下停车场，俩人上车，老庞坐到驾驶位上，将半根油条塞到嘴里，一口气吞了下去，搓了搓油腻的双手，直接放到了方向盘上。
赵凯见老庞如此，眉头轻皱，略带嫌恶地说：“老大，你就不能好好洗个手再开车，每次都这样，脏不脏啊！”
“别说这些没用的了，说点重要的吧！”拉下手刹，汽车启动，老庞对赵凯说。
赵凯脸色一正说：“刚才是城南区三树街派出所来的电话。早7：50分，三树派出所接到报警电话，他们所属片区的富力苑小区发生了起命案。
富力苑3号楼303室住着一对夫妻，丈夫被割喉死在床上。报警的是他的妻子。三树派出所那边说情况非常奇怪，让我们尽快赶过去！”
“奇怪？怎么个奇怪法？”老庞问。
赵凯摇了摇头说：“具体对方没说，就是催促我们尽快过去！”
听赵凯这么说，老庞也不在问其他。脚下油门加了力度，汽车快速朝着富力苑小区驶去。
富力苑小区是座老小区，里面的楼房都有着很长的年头。如果说这座小区什么比较新的话，那必然是将栋栋老楼围成小区的围墙。听说这围墙是两年前，清远市“大整洁”活动时建的。
当老庞和赵凯到了富力苑小区时，小区大门前围满了看热闹的人们。他俩将车停在了僻静之处，然后挤过人群向案发的3号楼走去。小区大门离3号楼很近，两人没走多久就到了已拉起警戒线的3号楼303室的门口。
“老庞！小赵！”站在门口的三树街派出所的俞所长向他们打着招呼。这位俞所长名叫俞钢，虽然名字中带着个钢字，但长相倒不是粗豪刚毅的模样。
他人长得白白净净，气质斯斯文文，戴着一副金丝边眼睛。如果不是一身警服，还以为他是哪所学校的老师呢。
“俞所长好！”赵凯客气地回应。老庞就没那么客气了，勾肩搭背地，把俞所长拉到身边说：“老俞啊！你在这等着我们，准没好事。说吧，你又找了什么倒霉差事给我们？”
“我哪敢给你庞大头倒霉差事啊！哈哈....."俞所长陪着笑脸。
“你俞胖子嘴里没一句真话！”老庞冷哼道。
老庞和俞所长在警校是同学，关系也颇为要好。俩人毕业后，又因工作原因经常碰到，熟到不能再熟，所以说起话来都没个正形。
玩笑过后，俞所长面色正经起来。他先叹了口气，然后说：“案件很蹊跷，所以才叫你们尽快过来了。”
“怎么个蹊跷法？”老庞问。赵凯也投来了探究的目光。
俞所长也没卖关子，直截了当地说起案情：“死者名叫王安。据初步勘察，他是被刀具割喉而死。死亡时间推测是在凌晨2点左右。报警的是他老婆孙月。奇怪的就在这里，她是早上起床时才发现王安死亡的。我们怀疑是她杀了王安。但屋内符合杀害王安的刀具也只有厨房里那些餐刀和菜刀了。只是这些刀具上没有任何相关的证据.....”
三人边走边说，走入了303室。这是一处两居室，厨房在进门左手边，再往前就是客厅。客厅内紧凑散乱地摆满了各样显得老旧的家具。
客厅中有一个长沙发，上面坐着一个身穿白色睡衣的女人瑟瑟发抖。她就是王安的老婆孙月。周围是勘察人员有条不紊地忙着各自的事情。
看到那个女人，赵凯眼神一凝，步伐微微慢了几分。不过他赶紧收敛心神，把头偏到一边不去看那女子。
再往前走就是主卧，次卧还有卫生间了。案发现场在主卧内。王安的尸首躺在主卧大床上靠着立柜一侧。尸体脖子上有一处被刀具割开的伤口，被褥被血渍浸染了大片。王安怒眼圆睁，死不瞑目。
赵凯和老庞对王安的尸首端详了一阵，又打量下四周，彼此对视了一眼。赵凯转身对俞所长说：“俞所长，事情我们已了解的差不多了，接下来请将案件相关证物转交给我们刑警大队吧！下面由我们接手。”
俞所长没有直接回答赵凯，而是看向老庞。老庞点了点头。
“好吧，那就这么定了，我们会尽快把所有材料都交给你们......”看到老庞的动作，俞所长这才回答赵凯。
突然，俞所长想到了什么，说：“你们不去问讯下孙月？”说着指了指屋外。
“暂时不用，你们都问过一边了。再说，她现在的精神状态问不适合回答什么问题了......”老庞瞟了一眼屋外说道。
老庞和赵凯走出了富力苑小区。这时围观的人群已经散去，俩人径直走到了停车处，上了汽车。
汽车发动时，老庞突然问：“你和那个孙月怎么回事？”
“我.....”赵凯不知如何作答。
“不要用废话搪塞我哦。我看你小子看她眼神不对！”老庞说。
赵凯咬了咬牙，眼神对上老庞的眼睛说：“那个孙月是我前妻.....”
2
认识孙月是在赵凯成为刑警之前的事了。那时赵凯还是个刚在警校毕业不久的小巡警。工作之余，无聊的他就在社交软件上和陌生人聊天打发时间。
这样，他与孙月就认识了。起初，赵凯也没想太多，也只是想找个固定聊友排解下寂寞。谁成想这一聊，竟聊了三个多月，也聊出了某些不一样的情愫。
顺理成章地，他们见了面，谈起了恋爱。恋爱也是顺风顺水，差不多一年，俩人开始谈婚论嫁。
或许日子本该这样平平淡淡地度过，可惜不管如何平淡的生活都会遭遇波澜，不经意间一切都可能支离破碎。
先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之后是彼此的各种看不顺眼，甚至延伸到人身攻击，最后各种积怨的积累下，分崩离析成了必然。维系不到半年的婚姻走向了终结。
当赵凯拿着离婚证走出民政局时，心中竟产生一种如释重负感。
一晃七年过去了，本以为与孙月永无相见之日的赵凯却又在案发现场见到了孙月，而且她还是案件核心人物。
虽说时间可以治愈一切，可以深埋某些记忆。但无法否认的是，不管多长时间，记忆是无法忘却的，只要某个阀门被触动，一切将会再次涌向心头。如此，赵凯变了脸色，也是情有可原的。
随着汽车进入地下停车场，赵凯也将与孙月过往种种和盘托出告诉了老庞。
老庞听完赵凯的叙述，脸色复杂地说：“你也是不容易了！”接着他问：“那后面的调查你能应付的来吗？”
赵凯脸色变了几下，之后恢复平静说：“我会控制好情绪，不让情绪妨碍正常调查的。”
“但愿如此吧......”老庞叹息。
案件调查开始，赵凯和老庞首先了解的是被害人王安。王安三十八岁，一个建材商人。虽然文化程度不高，但为人豪爽大方，在社会上有着不少的朋友和门路。因为较早出来打拼，再加上那时经济大环境比较好，曾经赚得了不菲的身家。
在与孙月结婚前，王安有过一段婚姻。王安的前妻是他的同乡，一起从家乡出来打拼，白手起家，同甘共苦打造出偌大的家业。这本该是段佳话，可惜后面的发展却不是如此。
富足的王安似乎无法安抚因财富而感到狂躁的内心，染上酒瘾。每次喝酒都会酩酊大醉，耍起酒疯。开始王安还能控制自己，后来是愈演愈烈，不可收拾。王安对自己的前妻动手了。最终王安前妻无法忍受王安的酗酒和家暴，选择离婚，远走他乡。
不过王安倒没想这里他有什么错，依然我行我素。“女人嘛，没了再找.......”他对熟人这么说道。几年后他遇到了孙月。
大致了解了王安的情况后，赵凯又开始了解起他一直将其深埋记忆深处的孙月来。在他记忆中，孙月一直有个梦想。她想成为一名优秀的设计师。
可是在他俩人离婚后，孙月似乎并没有继续她的梦想。她并没有在设计师行业中有所建树。遇到王安后，她迅速结婚，离开了设计师行业，成了全职太太。
她也确实过了一段衣食无忧的舒服日子，但好景不长，王安的一次交易遭遇波折，亏了一大笔钱。之后王安的生意更是每况愈下，生活越来越拮据。终于两人不得不搬到富力苑这个老旧小区租房居住，以缓经济压力。
只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过惯了阔太太生活的孙月，怎能忍受再次过这样清贫的生活呢？自然而然地，矛盾冲突必然不断爆发。
心情压抑的王安酒瘾比往常大了许多，家暴的事更是少不了了，有几次甚至闹到了三树派出所。孙月被王安家暴伤害，怀恨在心，这样的杀人动机似乎也是合理的....
老庞和赵凯在对富力苑小区进行查访时，王安家邻居的一番话语让他们的推理似乎又合理了几分。
“老王每天都挺忙的，起早贪黑地在外面跑生意。实在是不容易。他那个小老婆真把自己当富太太了。啥也帮不上，花钱大手大脚，就知道装富太太显摆。”
“听说王安打过老婆？”
“那些我们都知道！不怪老王。是那个狐狸精自找的！”
“为什么这么说？”
“不瞒二位警官说，这事其实大家都知道。老王那小老婆什么都不干，不做家务也不出去工作。每天就泡在我们小区对面的健身房！健身房里有个叫于小北的健身教练和她关系不一般呢。”说完这邻居还露出个“你该懂的”表情。
“这样啊......”赵凯和老庞对视了一眼。
3
夜幕之下，
赵凯和老庞坐在街边小食摊前。在他们的桌上摆着几样小菜，两瓶啤酒放在他俩较近的位置。赵凯脸色难看，一直沉默不语。老庞没去打扰他，自顾自地喝酒吃菜。
终于，赵凯打破了沉默，抬起头，脸色凝重地对老庞说：“叫孙月过来接受问讯，配合调查吧......”
“你想好了？”老庞轻声问。
“想好了！现阶段虽然没有直接证据，但孙月的嫌疑还是最大。我们需要从她身上找出突破口！”赵凯喝了口酒。
“那就这么办吧.....”老庞说道。
孙月坐在问讯室中有些不知所措。长这么大她哪里经历过这些。王安的死让她五味杂陈。
一方面，她厌烦了王安的粗鲁暴躁，王安也不能再提供她享受惯了的优越生活，想离开王安也理所当然，但另一方面孙月可没想王安会死。
“警察会问我什么呢？”孙月不仅在想。
正当孙月胡思乱想的时候，赵凯走入了问讯室。
“赵凯，怎么是你？”孙月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是我......”赵凯面色平淡的说。
“我们有七年没见了呢”孙月心中不知想着什么，嘴里冒出了这么一句。
“.......”赵凯没有接茬。接着他说：“这次请你来是有些事想和你核实一下。”
“还有什么要核实的？我该说的不是都跟当时的警察说完了嘛。”似乎不满赵凯进刚才那种态度，孙月语气中带着抵触。
没在意孙月的语气，赵凯说：“希望你能在复述下当时的情况。”
“怎么还要说这事啊.......”孙月表情显得不耐烦。
赵凯表情不变，眼神锐利。
看赵凯不曾变化的表情，孙月也没了挑衅的心思说：“好吧，我说......那天晚上老王喝多了，我们又吵了一次。吵完我们就睡了。早上我醒来时，感觉被子潮乎乎的，回头一看，老王已经死了。”说到这，在孙月眼中掉下了眼泪。
“抱歉，让你想起伤心事了”赵凯递上了纸巾。
“谢谢......”孙月接过纸巾，擦拭眼泪。
“在你们吵完架睡觉时，你就没发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赵凯突然问。
“没有吧.......”孙月皱了皱眉。突然，她好像想到了什么，说：“凌晨两点左右，我听到了老王叫我名字，我迷迷糊糊的感觉王安坐起来一下，又躺下去了。”
“你怎么确定那时是凌晨二点左右呢？”赵凯问。
孙月想了想说：“当时窗户开着，有月亮光照进来，我借着光亮看了下墙上的时钟，所以记得的时间比较清楚。”
“哦，这样.....那还有个事想问你一下。”赵凯说。
“还有什么事？”孙月有些疑惑。
“你和于小北是什么关系？”赵凯语气冷漠。
“为什么问他？”孙月脸色一僵，语气不确定的说。
“听说你与王安发生的各种矛盾都和他有关”赵凯死死地盯着孙月。
“你什么意思？”孙月表情变了。
赵凯没有回答孙月的问题，而是说起另一件事：“知道吗，根据尸检，我们判断出王安的死亡时间是在凌晨二点左右，而你却告诉我王安在两点左右叫了你，还坐起来一下。孙月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我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孙月惊慌失措。
“你不知道吗？”赵凯玩味地问。
“你是在怀疑我？”孙月想到了什么，脸色更加惊慌。
“从逻辑上看，你杀人理由很充分不是吗？为情人谋杀亲夫，这个理由也算合理。”赵凯淡淡地说。
“什么？我没有！你是在诬陷我。对，你是因当年离婚的事，还对我怀恨在心，你要借这个案子报复我！对不对？”孙月歇斯底里地大喊。
赵凯冷漠地看着孙月没有说话，站起身来走出了问讯室。
“我们没有直接证据证明她是凶手！”一直在门外的老庞对出来的赵凯说道。
“我知道。我也不认为她是凶手。从她表现来看也不太像。”赵凯叹了口气。
接着他说：“刺激她是想寻找一些有用的线索。”
“那你有线索了吗？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我们留不了她太久。”老庞说。
“放心！已经有些眉目了。我必须在天黑之前结束这一切！”赵凯轻声说。
“唉......”老庞拍了拍赵凯的肩头。
4
赵凯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手机嘟嘟地响了几声后接通。对面传来一个温柔的女声：“喂，哪位？”
赵凯咳嗦了两声说：“沈梦，是我！”
对方一听是赵凯的声音就乐了，说：“呦，是赵大警官，怎么有空找我？”
沈梦是赵凯的高中同学，大学学的是医学，如今是清远市有名的外科医生。前阵子高中同学聚会，他们碰到了，还交换了手机号。只是赵凯从没主动给沈梦打过电话。今天一出，让她颇为惊讶，不知赵凯要干嘛。
赵凯组织了下语言说：“老同学，有个专业问题想咨询下你。”
“专业问题？”沈梦来了兴趣。
“是这样的，有没有可能人被割开气管后还能发出说话又或者在躺卧的情况下坐起身来吗？”赵凯问。
“这倒是个有趣的专业问题啊！”沈梦边笑边说。想了想，沈梦接着说：“理论上，这样的情况也是可能发生的。气管被割开后，人无法通过气管呼吸，但肺部还是可以短时间向上送气，因为这样人可以通过肺部那口气发出声音又或者坐起来。不过，发出的声音是说话还是单纯的送气声就不好判断了。”
“原来是这样！谢谢你了，沈梦！回头请你吃饭！”赵凯感谢道。
“那你什么时候请我吃.....”还没等沈梦说完，赵凯已挂了手机。“这个人......”沈梦摇了摇头。
“老庞咱们再去趟富力苑，我有些想法需要验证！”赵凯急促地对老庞说。
“好！”老庞又不拖沓，他与赵凯风风火火地冲出大队办公室，前往富力苑小区。再到富力苑小区3号楼楼下的赵凯和老庞仰头观看布满管线的墙壁。
“如果攀爬，能爬到303室吧？”赵凯问。
“是的，这面墙正好是案发现场的位置”老庞点了点头说。
“我们上去看看吧！”说着赵凯走入3号楼上楼去往303室。到了303室，赵凯直奔主卧，老庞跟在身后。
赵凯仔细观察着对大床的窗台，许久之后他抬头对老庞说：“有脚印！”之后他看到富力苑小区围墙上的摄像头正对着这边。老庞也看到了那个摄像头，心中似有所悟说：“我去查一下监控！”
5
当赵凯和老庞一左一右地出现在于小北身前时，他似乎明白了什么，神色平静地与他们走出了健身房。在健身房门外戴上了手铐......
于小北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当于小北遇到孙月时，就疯狂地爱上了她，想尽一切办法接近她，追求她。
孙月也不反感他的追求。两人过了一段相当快乐的日子，直到王安和于小北知道彼此的存在。于小北希望孙月离开王安，真正地和他在一起。
左右为难的孙月最终拒绝了于小北的提议，并准备和他断绝往来。于小北怀恨于心，谋划如何报复孙月。他定下计划杀死王安并嫁祸给孙月，即使嫁祸不成功，也要让孙月痛苦。
这样前晚的事发生了。于小北凌晨时分来到富力苑小区3号楼楼下，借3号楼墙上的管线爬进孙月家卧房的窗户，悄无声息地摸到睡在床上的王安面前，用准备好的尖刀割开了王安的脖子，而在王安身旁的孙月还在熟睡。做完一切的于小北又由窗户爬了出去，逃离现场。后来王安总总状态应该是他生理应急反应了......
“谢谢你......”站在警局门口孙月不知该说些什么，眼中尽是复杂。
“不用客气，这是我的职责。”赵凯眼神平静，不见波澜。
“我们”......
“我们没有什么事，就不要再见面了。再见！”赵凯打断了孙月想说的话。说完他想说的，转身走入警局，再也未看身后的身影。
走到自己办公桌前，赵凯想了想，拿出手机打出电话：“喂，沈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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