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概是一个悲催的狗血故事吧(?) (・ω-。)
我被抄家了,因为私吞赈灾赃款。
神特么私吞赃款,要是真私吞了,我家也不至于一天到晚清粥腌黄瓜。
那狗皇帝可不听我的辩白,一份圣旨将我送到了妓院。
把我姐送到了战场。
我被送到妓院时老鸨嫌弃地看了我一眼,
“就没见过胸这么平的女人”
押着我的士兵嗤笑,话语间浓浓的嘲讽意味,
“这是个男人。”
“男人?”老鸨瞪着眼,“这小身板儿估摸着也没什么夫人喜欢......算了,打扮打扮当个妓子,去伺候伺候那些公子哥儿吧。”
我本来打算宁死不从来展示我的高风亮节,结果士兵那把泛着寒光的刀把我吓回了我的乌龟壳里。
——天大地大,保全小命最大……
于是在老鸨的“精心调教”下,我学会了涂脂抹粉,学会了媚眼如丝,学会了在男人身下婉转啼欢。
甚至凭着我这身段和容颜,还有被调教出来的一身媚骨,我,成了京城里数一数二的妓。
我觉得我那当了五十年清官的爹用尽一生向我诠释的“清”“正”“廉”“明”,全被我拿去喂了狗了。
他们说这妓要是清高起来,那就真真是当了婊子还立牌坊了。
这京城的公子哥儿们,我哪一个不认识?
不过都是些露水情缘。
昨个儿还搂着管人家叫卿卿,翻云覆雨一整夜,今儿个转身连屁都不放一个就没影儿了,待明个儿就全都忘光了。
稍好一点儿,再过一段时间想起这个“老相好”,再跑过来哄哄,给了银子就把人往床上带。
我还巴巴的等着。
够贱,真够贱。
像不像个摇头乞尾的哈巴狗?被人戏耍了多少次,只要哪个人招招手就好了伤疤忘了疼,屁颠屁颠跑去了。
但尽管到了如此田地,我也从未想过就这样去死,一了百了。
就在我到这个风月之地的第二个月,我被赎身了。
老鸨舍不得摇钱树,却又抵不过黄金的诱惑。
跟啥都不能跟钱作对是吧?
于是她把我卖了马车来接我,走的时候她还挥着小手绢向我告别,说永远记得我。
要不是知道她是什么人,我还真会信了她的鬼话。
熟了我的就是当今皇上——那个狗皇帝。
堂堂一国之君,逛那等风月之地还刻意找了我……
真不知道他是真的昏庸还是在羞辱我。
虽然这么说有些自以为是,但有一点我不得不承认——我和这狗皇帝的仇可不是一天两天的了,打他还没登基的时候,我们间的仇就已经一发不可收拾。
原因很简单,他妹妹,我害死的。
本来我第一个是狼,我和他妹应该是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但是碍不住他妹喜欢我。
我告诉他妹,我喜欢那种巾帼不让须眉的女子,本来是想让她断了念想,结果他妹脑一抽上了战场。
这下好了,他妹一个娇生惯养的公主被拆穿了身份。
从古至今能进入军营的女子,除了花木兰就只剩下军妓。
最后他妹以一种极为惨绝人寰的方式死在了军营。
这个脑子缺根筋的狗皇帝坚信是我怂恿他妹子上战场,于是就处处给我下绊子。
将我绊成了这样。
我以为他会随便给我一个侍君的名分,让我待着,让我老死在冷宫。
可我把他想的太好心了。
当这人大半夜悄咪咪翻过冷宫的墙,灼热的气息撒在我颈边时,我才明白——这人心理变态,不折磨折磨我心里都不痛快。
冷宫是真的冷,大夏天也是阴风阵阵,但里面的两个人却是衣衫不整,香汗淋漓。
——狗皇帝真的是在折磨我。
他磨平了我的所有棱角,碾碎了我的所有尊严。
我一直在想,他图什么呢?
图我这破败的身子?我的一句求饶忏悔?
我不清楚,想必他自己也不清楚。
于是我就问他说“你累不累啊?”
这人盯了我半天,竟然哭了。
后来的一段时间里,他对我百般的好,好到仿佛他最爱的人就是我。
他把脸凑上来要我亲,我不打一巴掌太可惜了。
御书房,宫中最为神圣的地方,我与他在此缠绵,趁他情迷意乱时吹枕边风。
“皇上知道商纣王吗?”
“嗯?”
“他为苏妲己建了个摘星楼。”
“你想……”
“我想建个比摘星楼还要高的……初安楼。”
话音才落,他在我身上四处游移的手停了下来,推开我,仓皇而逃。
——看,装不下去了吧。
初安,是他妹妹的名字啊。
清风习习,骄阳依旧。
这狗皇帝真把“初安楼”建起来了。
多少人在背后议论,到底是哪位娘娘如此荣得圣宠,只是谁都不知道,这圣宠令人窒息。
顶楼是一个房间,没有桌椅,没有茶具,只有几层厚厚的毯子,放着几个大迎枕,房梁上各式各样的春宫图,顶上还挂了块匾——媚骨天成。
……傻子都知道这狗皇帝什么意思。
这狗皇帝是铁了心地要将我欺负我的事业进行到底。
我有的时候也会靠在大迎枕上,看着房梁上各式交缠的人儿,心下一片凄凉。
俗话说“日久生情”,日的久了便有了感情,这句话果然没错。
古人诚不欺我。
最近这狗皇帝看我的眼神越来越不对,不是黄鼠狼看鸡的眼神,也不是什么戏谑的眼神,而是一种能和我跨越仇恨来一场惊天地泣鬼神的绝世恋爱的眼神。
我“……”
狗皇帝“!!!”
果然还是离远一点比较好。
眼睛不会骗人,他在装也没法子在眼中装深情。
尤其是这种能把我生吞活剥了的深情。
受不住,真的受不住。
不得不说这狗皇帝对我是越来越好了,什么好吃的好玩的,巴不得都往我这儿送。
若不是我这地方明晃晃挂着“初安楼”这个牌匾,他绝对会把我这初安楼变成二号国库。
他问我“你喜不喜欢我?”
“你猜。”我直接将这个问题扔了回去。
当时我笑的欢喜,他却说我的欢喜冰冷得伤人。
此后一段时间他倒是安生了不少。
他想让我爱上他,自己却先入了戏。
我以为我就这样了,这辈子就这样了。
得过且过,碌碌无为。
但我把一切想的都太美好了。
我姐,一介女流,身着甲胄,战死黄沙场。
而我,一个男子,醉生梦死,沉溺温柔乡。
好。
狗皇帝这招报复,当真是好的不得了。
君宝传到宫中的那一天晚上,狗皇帝扔下了被翻了牌子的贵妃,跑来和我喝了一夜的酒。
这一夜什么都没有做,那些埋藏在深处的委屈和不甘也从未爆发。
——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又好像一切都发生了。
狗皇帝看了我一夜,我笑了一夜。
我想起我和我姐分别的时候,我姐一摸鼻涕一抹泪的告诉我,人活着一世,图的就是个逍遥自在,熬过难熬的,总会好起来的。
我姐没念过什么书,这些话听起来好像是在泛泛而谈,
我却记到了现在。
我觉得我熬不过去了。
我想让这个皇帝听话,稍微乖一点。
但又说不上是报仇。
一仇复一仇,没完没了没个头,我可没那闲工夫和狗皇帝一辈子耗着。
我只是不甘心做他金屋里的娇娇,不甘心雌伏在这个毁了我大好前程的人身下。
——我想让他听话。
让他永远听话。
我可不想让他到死都在我上头压着。
他不是喜欢我吗?
那他就喜欢啊,喜欢死他。
我觉得我就像是一个失心疯的疯子。
——恐怕直到如今还没有人来这样形容自己。
我在自己的身上下了毒。
只要那狗皇帝与我欢好,他也会沾染上此毒。
——要死一起死,我不好过,你也别想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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