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早餐,我上楼简单的收拾了自己,给白瑾安发了条短信,然后拎着包,出门去找白瑾安。
我将车在白瑾安心理诊疗所门口停好,踩着高跟鞋蹬蹬蹬的上了二楼,拉开玻璃门,走了进去,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
白瑾安从诊疗室走出来,拿了杯柠檬水递给我,“你每次穿高跟鞋来我这里,我都怕把我地砖踩坏了。你就不能小点声么?小心吓到我的病人。”
我喝了口柠檬水,笑嘻嘻的说道,“有病人呀,对不起哦,有点兴奋。”
“兴奋?”瑾安闷笑一声,“昨晚和沈检察长共度良宵?”
“你猜?”我笑的像只狡黠的狐狸。
“我可不猜。”她双手揣在白大褂的口袋里,斜眼看着我,“你俩的事儿我不感兴趣。”
我握着水杯,坐在一旁嗤嗤的笑。
瑾安看着我,宠溺的揉了揉我的头发,让我在这稍坐一会,她去诊疗室看看病人。
“恩。。。。。对,差不多还有一个疗程就结束了。”瑾安翻着手里的资料夹,从诊疗室走了出来,旁边还跟着一个男人。
哦?男人?
我坐直了身子,眯着眼睛,将男人从头到脚仔细的大量了一番。身高撑死一米八,剃了个圆寸发型,眼睛细小而狭长,无时无刻不透露着精明的目光。黑色大衣外加一条藏蓝色西裤。我笑了笑,在我眼里,任何男人都不及沈淮亦的万分之一,我尤其热爱他穿制服的样子,永远给人一种踏实安心的感觉。
“那下次治疗在什么时候呢?”男人开口,声音让人及其不舒服。
“下次嘛。。。。”瑾安低头看了看资料,抬起头,微笑,“还是要看魏先生的的时间,我这边都可以。”
“好啊。”魏先生边说边向门口走去,余光中无意瞥见了我,刹时间止住了脚步,转头问向瑾安,“这位美丽的小姐也是白医生的病人?”
瑾安摸了摸鼻子,有些尴尬的说道,“魏先生误会了,这是我的朋友,秦落。”
“哦。”魏先生耸耸肩,向门口走去。
“魏先生我送送您吧。”瑾安说道。
“My Pleasure。”魏先生突然冒出了一句英文。
我一阵恶寒,一口水差点没喷出来,你拽个屁英文啊,感情早上没吃多少饭,不然全部都得呕出来。
“秦小姐没事吧?”魏先生看着我,关切的问道。
我翘起二郎腿,冲他摊了摊手,“没事儿,突然一下子反胃。”
“那秦小姐可要及时去看医生。”魏先生掸了掸大衣,冲我摆了摆手,“秦小姐,再见。”
我冷笑一声,看着瑾安和他消失在走廊的尽头。
几分钟后,瑾安回来,我一下子把她拉住,贼兮兮的凑到她眼前,“什么情况?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这票病人?”
瑾安盯着眼前的秦落,心中升起了一丝异样的感觉,她有些别扭的转过头,“落落你想哪里去了,就是一个普通病人。”
“仅仅普通病人么?”我嘟囔了一句。
“你嘟囔什么呢?”瑾安站起身,给自己倒了一杯水,轻轻靠着书柜,“你今天来没别的事?就是为了纠结是不是普通病人?”
“有。”我回答。
“说说吧。”
“你也知道,自从跟了沈淮亦,每次做之前我都吃避孕药。昨晚和他做之前忘了吃,于是今早起床吃了。药片刚放进嘴里,沈淮亦就让我吐出来,我完全傻了,他以为我没听清,愣是把药片从我嘴里抠了出来,说如果怀上了就生下来,他养的起。还有,我居然鬼使神差的问他会不会和家里那位离婚。”
我一口气说了这么多,也不清楚瑾安是否听懂了,我有些无助的望向瑾安,希望她能帮我分析一下。
瑾安不语。
良久,她问我,“他怎么回答?”
“他说会的。”
“呵呵。”瑾安冷笑一声,“离婚?两年前你就说沈淮亦就和老婆感情不和,分居多年,正闹离婚,两年过去了,离婚证呢?”她坐在我的身旁,浑身上下透着寒气,像极了常年矗立在南极里的冰川,“至于孩子,你觉得堂堂帝都检察院二把手怎么可能让自己孩子的母亲是个情妇?”
瑾安每说一个字,我的脸就惨白一分,我张了张嘴,却发现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指甲已经深深的嵌进掌心里,有丝丝鲜血冒出,可我却不觉得疼。
“秦落,作为朋友我不希望你在这趟浑水里越走越深。”瑾安再度开口,“那些当官的说的话几分真几分假,你清楚么?”
我呆呆的看着瑾安,只觉得耳朵嗡嗡作响,心理最后的防线因为瑾安的一句话溃不成军,我痛苦地抱着头,双手插进长发里,放肆的痛哭。
“秦落!”瑾安忽然提高声音,双眼猩红的望着我,低吼,“秦落你告诉我,沈淮亦爱你么?他究竟爱不爱你,你说啊!”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扯着嗓子喊着。
“你他妈告诉我不知道?”瑾安依旧不依不饶,“秦落,你照照镜子,你现在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傻逼!”
“我是。”我挣扎着起身,“我是傻逼。可我已经无可救药得爱上了沈淮亦,死在他的温柔乡里我也愿意。”
我平静的说完,转身离开。
我惊讶于瑾安的激动,更惊讶于我疯狂后的冷静。沈淮亦,这三个字是我的毒药,已经慢慢的渗透进我血液里,一点点啃噬着我身体的每一寸肌肤。我不知道的是,瑾安在我离开后,她抱着膝,在地毯上坐到天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那是一张饱满而年轻的面孔,她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她忽然笑了,只是笑容中透着一股浓浓的无奈和悲哀。
秦落,你就是个笨蛋,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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