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菜园里,我一拔草,生活中偶尔才有的“洁癖”又发作了,不管多小棵的草,能拔掉的都要除干净。它们,本是坚强又自由的,有些会长高长大甚至开花,有些还可以当中药材。可长在不合适的位置,它们的结果从种子被风携带落地的瞬间已决定,真的是出生决定命运。
杂草,它们或许有确切名字的,只是被风带走了,或是我还未得知。它们的种类也多,有些长得细嫩,很容易就能被拔掉;有些长得矮小却根系发达,需要用手指往土里抠才能拔出来;有些长得很魔幻,看似瘦小,一拔则断,根部还实实地留在土里;有些抱着菜一起长,大有一副共赴生死的决心;有些伪装成跟菜一样的叶子,太难分辨…
这些草,实在是太能长,密密麻麻。一如我们的各种坏习惯,我们一次次地放过自己,让自己舒服些,各种潜在的问题就如杂草在潜长了。又如我们身体里的各种坏细胞,都是来源于晚睡、生气、焦虑等。大部分时候,我们可以跟这些“杂草细胞”共处,但如果任由它们自由生长,我们终有一天,不得不直视它们,并跟其苦苦对抗的。
即便是小心地拉着黄瓜的叶,找可能被遮掩了的草,还是不小心碰落了一朵花,或是不小心拔掉了一棵红叶菜。心里是懊悔的,跟自己说务必要更小心些,也一边把红叶菜再种回去。
可为何,中午在清洗一些沾满尘的瓶瓶罐罐时,鼠提醒我洗的一个米勺没干净,我竟一连解释了好几句。鼠有些失落地说,“哎,还是老毛病,说你一句你就解释十句。”我赶紧打住,也一边把米勺再洗了一次,原先是自己判断错误,也没细看。鼠一提醒,我才想起米勺不是一直在米桶里的,我曾当它是量杯,用来做蛋糕,沾过油……不管能不能记起,是自己清洗时不够认真了。但更重要的,是自己的态度,竟还不能练成第一时间找解决方法的习惯。
蹲久了,暖暖的太阳变得热烘烘的,幸得阵阵凉风。风过时,香蕉叶挲挲作响,溪水潺潺,如妈跟隔壁菜园里阿姨们断断续续的絮叨,随意又欢乐。妈难得有空时都不在家里待着,都是往菜园里跑,她之前也说过,在菜园里干活又可以跟她们聊家常,一点都不无聊。
我听不懂她们的语言,却听懂了那份温情。互相夸对方种得好的菜,顺便交流种植经验;自家的菜长得好的,非要送一些给对方尝尝;种子或小苗多的,或是田地有空余的,热情地分一些给对方用;有空时,还会过来帮忙拔会儿草。这是妈习惯了的生活呢,她乐观向上、幽默风趣、更勤奋耐劳,自然有自己的生活圈子。忽然想到,未来自己跟鼠在外地生活的话,断然是不想让父母离开他们本就熟悉的生活环境过去陪伴或协助我们的。
菜园里的每一株蔬菜瓜果,也都如他们的亲生儿女般,享受着精心的照顾,浇水、施肥、除草等。日后蔬果成熟,成为桌上的食物,便是“回报“他们的时候。我们亦是。
那些被拔掉的草,或是带回给兔子吃,或是等干枯化成泥,或被烧成灰当肥料,不知,能否算是一种实现自我的归途?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