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习场里，人形靶子随机从任何角落冒出，靶点从脚趾头到肚脐再到锁骨无所不包。在我连续一百次命中靶点后，场外响起掌声。
一个身高约一米七的男子从黑暗中朝我走来，靶场单侧的白炽灯照出他左侧的身影，昏黄的灯光在他流线般的肌肉曲线上流动。这是我的师傅，大A。
师傅的眼睛是黯淡的，他说，一个杀手，任何时候都要低调，包括眼神。
“恭喜你，小B。”师傅说的很平淡，听不出喜悦。“你出师了，可以独自接单干活。”
师傅说过，一个杀手，首先要控制自己情绪。
“我已经没什么能再教你的，这是杀手毕业勋章，明天你就可以凭这个去杀手公会接单了。”师傅走到我面前，他黄色普通脸显露在灯光下，伸手将一块勋章递给我。
勋章入手时有些冰凉，由特殊的强化陶瓷制成，圆底，上面浮刻出交叉的弓和袖剑。勋章内放着一个微型卫星追踪器和资料存储芯片。
“尽管这些我在你入门时提及多次，但在最后我还是要提醒你。一旦你拿着勋章去杀手公会激活，你就将永远归属于黑暗，你无法背叛和脱离公会，除了死亡。”师傅的语气还是听不出情绪，像喇叭里放出的电子音。
我准备离开之际，师傅如闪电般，不知从何处掏出一把手枪，并迅速开了两枪。
“这是我最后教你的东西，凡杀人必开两枪，一枪打头，一枪穿心。”
我看着人形靶上还在冒烟的洞口，问道：“为什么？”
“因为这样才够二。”
此后，我只仅见过一次师傅，在他死的那一夜。他的头和心脏各有一处弹孔。
2B杀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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