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4月18日,天青青等着烟雨,包工坊的包子冒着热气,某商店员工正在打气加油。安小贱穿过热闹的商业街道,快步行走着,已经快迟到了。前台又换美女了,还是有些好看,礼貌说着早上好,电梯还是很多人,安小贱看着数学变化,眼睛不知道盯向何处。终于在八点的最后一分钟内打卡。他长吁一口气,来到了办公室。
天,是不会晴了。
正如前几个月每天一样的清晨,只是,翠翠今天没有昨天好看,应该是没有穿裙子的缘故。生活似乎风平浪静。只是偶尔,一切都是那么突然,谁都清楚,却不知道这时会发生。
突然一下,一条鲶鱼掉进了安先生生活的水池。
人事部老段叫他过去的时候,他还在准备服务中心的展示内容。前天早会的时候,他还提到这个事情了的。计划之初未谈统一设计,倒所有内容齐全然后来规划整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如今却反其而得之,少妇难为多米之炊。
那是安小贱第一次见集团的人事,很有礼貌,却气势上咄咄逼人了些。
“你好,这次找你来,是因为集团有新得变革,而有的人,我们需要调整。”他举止有礼,却语词容不得辩驳。
或者,安小贱已经预料到了吧!他一直都是清醒着的,只是不愿意放弃。面对对方的提问,安小贱其实内心也不知如何应答,既然话已经到了这份上,安小贱只能讨论“赔偿”问题。这便是,协商离职。
安小贱果敢签下名字,未说多一句话,也不知从何说起。临走时,他勉强开了个玩笑。
“再见,哦,不对,永别。”
“怎么会,重庆这个圈子也不大。”
安小贱心里想:是啊,重庆不大,可这一刻我已经跳出了这个圈子,以后肯定是难见了。来来往往送走了很多人,如今被很多人送走。
大概前面的风声鹤唳,让他熟知,或者说是预料到了的,所以显得极为镇定。在这个公司受到的所有的不公和委屈,快乐和欣喜,都在落笔时候,化作一口气被长吁出来。安小贱一如既往地镇定。或许有三分强忍,三分假装骄傲。
回到座位便开始整理东西,准备交接。让翠翠打印离职表,竟有默契的打印数十张来。手抖了,还是已然明白了!未被叫到的同事一旁安慰着,玩笑着。部门领导一时竟不知何缘故,窃以为安小贱玩笑罢了。东西收拾妥当,方才明白真切。
部门领导有心了,忙去找个说法。
不知道去了哪里,也不知说了什么。回来,拍着小贱肩膀说来,中午一起吃饭。
他们部门一共聚餐两次,这,便是第二次。也是,最后一次。
不一会儿,好几个同事陆陆续续被叫去。
回来时候,便开玩笑,要走一起走。大家微笑着,笑中或者有些许苦涩。留下的人纷纷不舍,却又无可奈何。只能相看两相思了!其实也有几分惶惶不可终日了。据不完全统计,离开了十几人。
军哥说,数十年(其实他还很年轻)职业生涯,第一次遇见这般。军哥便是幸存之人。有幸与否,却又是难说了。人际来说,相遇便是有幸。
这便是安小贱的第一份工作。
1992年,那是一个春天,有一位老人在南海边画了一个圈,整个国家开始复苏。那一年春天,山城界边,出生了一个男孩,开始了简单的一生。整个中国从那时候开始富裕,安小贱却过了一个贫穷落后的童年。后来考上大学,只是因为有一种信仰和追求。
大学毕业那年,先生站在十字路口,找不到路。太多建议,他一句也未曾听进去。最重选择了这个公司。一年跟随门店五六个,半年总部尽凌罗。三任领导,天子几朝。初创公司,总是机会多些。年轻正好,一腔热血,挥斥方遒!
当走出办公大楼时候,带走的东西竟只有几本书,一个水杯。剩下的,只有那五味杂陈的回忆,还有几个依依不舍的人的牵挂。
平凡的世界是一部伟大的作品,因为那是人们对生活的追求。安小贱一样有追求。那是一种梦想。
梦想,是一个被生活和谐掉了的词语,是一歌极其敏感的词。
我是认识安小贱的,安小贱自诩为先生,名字来由颇有一点趣味。安徒生家喻户晓,那是童话。安小贱不知何时度过了一段不可欣喜的过往。竟有了个笔名“安徒不生”,而后更甚为“安徒死”。着实黑暗了些。后来遇到一人,唤他做“安先生”,由于生活放荡不羁,于是乎便又得了此“安小贱”名。
安小贱也酷爱写作,这个故事我便是听他讲来。他说,要为这工作立传,于是,我便恬不知耻为其书写一番。为保护他人隐私以及商业机密,我便多多使用化名。只是,安小贱对待大家的情谊,那是极其真切的,于他亦是极其珍贵的。
安小贱名从死里而来,此时正是他死之时。
他的梦想就这么死去。有的人活着就已经竭尽全力了,又怎么能够谈论梦想。古语有云,仓廪足而知荣辱。诚不我欺也。
如果说我们会离开一个公司,离开一些人,那请心怀感激,充满力量的离开。我们不应该带有恨,不应该带有抱怨。我也希望这些文字只是平静的讲述着某一个故事。生活肯定会有很多事情和我们期待的存在出入,甚至更糟。那些事情是无法改变的,能够改变的是我们的内心。从未有人对不起你,也不是我们对不起某些人。
我们只是走散了,如此而已。
安小贱有文人气质,或者贬称学生气质。行为真切,无坏心,好色贪书,别无他不良安好。说流氓也好,纯情小男生也好,终究是个好人。公司的同事说他是个才子,他谦虚而虚荣地答应着。学习,使他进步。
梦想,有的人活着已经竭尽全力,又哪里来的梦想。把这个公司做起来,是安小贱的梦想。如今梦想已经死去。
真切关心他的人便知道,那个夜里,死去的地方幻化了多个闪亮的光。
梦想会死去,亦会萌新。
直到最后,安小贱还是不合时宜的心存感激,甚至还会想念某一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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