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回:重逢
第三十四回:你就是我最想留住的幸运
六月,赵海洋和杜蔚蔚同时接到一条讯息。
南姗要结婚了,邀请赵海洋和杜蔚蔚来参加她的婚礼。
婚礼定在石门大学,正好是她们毕业十周年的日子。
最后一个单身之夜,南姗约姐妹们去了“夜夜夜夜”,肆意狂欢。
杜蔚蔚有点怯怯的,她很想挤出一点笑容来配合现场的气氛,可是她觉得自己当时笑起来比哭还难看。
远远地,她看见南姗,南姗还是那么美,那头锦缎一样的长发绾在一侧,在灯光下熠熠生辉,她像以前一样开心地笑着,大声说话,仿佛从来不曾受伤一样。
杜蔚蔚脑海里再次涌起三年前的那个下午,南姗绝望哭泣的样子,她知道那是怎样的伤,才能让一个人痛成那个样子。
隔着好几个人,南姗的目光扫过来,发现了她。
四目相对,南姗的笑容凝结了几秒钟,随即再次绽开。
杜蔚蔚不知所措地呆在原地,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该往前走还是转身逃离。
南姗放下酒杯,拎着裙子跑过来,一把抱住了她。
杜蔚蔚抱着南姗,潸然泪下。
“南姗,我早就想跟你说一句,对不起。”
“不,蔚蔚,该说对不起的是我。那件事,是我太冲动了。”南姗的眼睛里闪闪的:“李卿劝了我好久,说这事根本怪不着你。后来我自己也想,其实我跟赵海洋之间,还是有挺大差别的,他喜欢的人应该不是我这样子的。”
“可是,南姗,我从来没想过要破坏你的感情,你是我上学时最谈得来的姐妹,我宁可自己难过,也不想让你受伤……”
“蔚蔚,我后来都想明白了,我也跟赵海洋把这些都说开了。其实,你俩还真是挺有缘分的。如果你们能在一起,我会高兴,我祝福你们。”
不知什么时候,杨君李卿几个站在了身边。杜蔚蔚望着几个宿舍的姐妹,都不复昨日的青春时光了,杨君的眼角有了一点细微的皱纹,章小雨的身材发福了,但大家的脸上,都洋溢着平静而满足的笑容。
李卿抱了一下拥在一起的杜蔚蔚和南姗,然后悄悄擦了擦眼角。
杜蔚蔚感到心头一松,又一痛:“亲爱的,答应我,你一定要幸福。”然后望着姐妹们:“我们都要幸福。”
南姗把头倚在李卿肩上:“你们说,什么是幸福?”
李卿笑笑:“还记得舒婷的《致橡树》吗,我们共同承受风暴、霹雳,共同分享流岚、虹霓。”
杨君说:“幸福就是一家人,健康,平安,永远在一起。”
章小雨也笑了:“幸福就是平淡,真实,让人安心的生活。”
苗歌说:“幸福就是我爱的人,也爱着我。”
南姗扑闪着大眼睛:“蔚蔚,你要的幸福,赵海洋能给你吗?”
杜蔚蔚望着南姗,轻轻点了点头。
“那就去吧,去找他。蔚蔚,你值得更好的生活。”
第二天,赵海洋和杜蔚蔚一起到石门大学参加南姗的婚礼。
新郎官竟然是苗歌结婚时的伴郎,儒雅清秀;身旁站着身披白纱的南姗,光彩照人。
两个人在大学操场的草坪上举行仪式,赶上班级毕业十周年聚会,现场像明星演唱会一样热闹。
在扔新娘捧花的环节,南姗把杜蔚蔚和赵海洋叫到台上,把捧花放到杜蔚蔚手里:“亲,我希望你能幸福。”然后,把杜蔚蔚拿着捧花的手,放在了赵海洋手里。
尾声
元旦,杜蔚蔚跟赵海洋回了趟老家,见赵海洋的父母。
赵爸爸很欢喜,尽管赵海洋提议去饭店吃饭,赵爸爸还是拎着篮子去菜市场买了一大堆菜回来,一头扎进厨房开始忙活。
杜蔚蔚说:“叔叔,我来帮忙吧。”
赵海洋把她推了出去:“有我就够了。你歇着去吧。”
百无聊赖的杜蔚蔚瞥见柜子里有本相册,就抽出来翻了翻。没翻两页,她就看见一张赵海洋十几岁时的照片,一看就是在照相馆里拍的,穿着海军服,拿着假的冲锋枪,还画着两个红脸蛋儿。
“海洋,海洋!”杜蔚蔚开心的叫起来。
“怎么啦?这么开心。呦,发现宝贝啦?”赵海洋看到以前的老照片,忍不住坐下来看。
“那是你多大的时候?还画红脸蛋?”
“初二还是初三啊,那个时候照相馆里都给画红脸蛋儿。”
“这张照片你有没有寄给过什么人?”
“有啊,那个时候有个什么杂志社搞了个交笔友的活动,我就傻乎乎地写了一封信然后连照片一起寄走了,后来一直没音信,你要不提,我都快忘了……”
杜蔚蔚紧紧搂住赵海洋的脖子,欢快地笑了:“天哪,原来是你呀……”
窗外的老梅树,绽开了第一个花苞。风从海的方向吹来,浅浅的云,搁浅在蔚蓝的海水里。海与天,看似两个遥远的存在,但终于还是在一片蓝色里,连成一线了。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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