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庸地一辈子，和精彩又短暂的人生，你会选哪一个？”
看完《献给阿尔吉侬的花束》这本书后，我这样问盼哥。盼哥纠结了一会儿说无法抉择。我想我也是。
这本书的主人公查理是智商只有68的智障少年，32岁的他通过接受手术变成了天才，但之后很快就智力下降，回到了智障状态。不到一年的时候，他的像乘着升降电梯从弱智阶层一路上升到天才精英，但又回到最初的起点，甚至比起点还要低。
和他同样手术的小白鼠——阿尔吉侬，因为手术缺陷智商升高后快速下降，最终大脑萎缩而死。我们不知道查理的结局如何，但最后一段时间的状态我们已经感受得到答案。
“进步报告”是用以监测查理实验结果为目的，让查理全程记录的，这也是这本书的内容。读者全程都在查理第一人称的自述中，了解到查理做手术以来经过的心路历程。
起初查理错别字不少，内容也比较单调。我在读的过程中甚至想要放弃。但转机很快出现，随着查理智商提高，内容越来越精彩。
智商捉急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
不知是高中填鸭式教育的副作用、还是老鼻炎、抑或高三焦虑症的原因，我从上大学起就明显感觉到自己智商停滞甚至退步了。学习能力减弱，刚学没多久的单词转眼就记不起来，对开放性的问题大脑一片空白。好像大脑蒙了一层灰，前面一片混沌，我拼命想要拨开云雾，却于事无补陷入绝望。
与我愚笨相对应的，身边的同学或同事总能各种技能新手拈来，学习新知识如鱼得水。甚至有同事两天一本书，一个月掌握一门新技能，这时我深切的体会到：人与人的差别真的很大。
除了学习能力和技能，聪明人和不太聪明人的认知和思维习惯也有很大不同。这些都相辅相成。
不管是后天习得还是先天带有，人与人获取知识的能力确实有差别。我在现实的锤炼下终于放弃挣扎，既然如此就不必比较，在可掌握的范围内提升自己，一步一步来吧。
同样在查理的世界中，一切都很友好，虽然不识字，但他有做了十几年的工作，有在一起的好朋友。日子每天这样简单度过没什么不好。直到他接受了手术。
通往天才的路并不顺畅
我自知世界运转有很多规律，社会运作的方方面面都大有学问，这些我都没有理解。（有些可以通过看书学习后略知一二，姑且当作我又笨又懒吧。）
智商只有68的查理，却在短短时间内认识到越来越多的东西。比如他总是回忆起小时候被妈妈逼着学习、不会就挨打，被妹妹瞧不起，最终被母亲赶出家，被送到“沃伦之家”——专门为低能人员设立的福利场所。
比如他虽然在这家面包店工作十几年了，可十几年如一日做着最脏最累的活。比如他的同事和他玩，实质上是嘲笑、欺负他，为了凸显他们高他一等。他从小到大从来没有被爱过，他为了得到别人的爱，总是小心翼翼、战战兢兢，一味讨好。
当他知道这些心里并不轻松。他最终找到了自己的父亲，在父亲的理发店理完发后默默出来，并没有相认。因为他知道他迟早有一天智商会回去，到时候反而麻烦。
在智商已经开始有后退迹象的时候，他终于鼓足勇气去见了自己的母亲，即使曾经被她深深伤害过，他觉得还是要去见一下她。发现母亲已经痴呆认不出自己，勉强有查理的印象后又把小时候对他的咒骂再度重演了一遍。他离开了这个不属于他的家。
查理体验了恋爱。这段是这篇文章中为数不多看得有点欣慰的片段。但查理克服对亲密关系的恐惧也费了不少功夫，好在这段感情够甜。
查理意识到曾经自己以为很聪明的那些人，其实都是普通人。面包店的同事、为他做实验的教授，其实都是普通人。
他意识到自己被当作试验品，被分析来分析去。他非常反感，也和教授对峙过，他和他一样是平等的人类，请不要将他物化。
查理不断求知，科研水平已经远超为他做实验的教授们，他解释了阿尔吉侬死去的原因，找到了这个实验的缺陷和后果。他自己也不可避免地走向这个结果。
回到起点
他智力下降，回归低能的过程看得我非常心酸。他看尽了时间苍凉，又回到了简单的世界。只是这个世界已经不是他做手术前的世界了。他还保有一些逻辑和记忆，他对身边的人和事有了新的认识。
他在最后一次接受教授实验的时候，对他说：
我知道你主要是基于对人性的爱而投入这项实验，但你仍然有你的生活可过，我们并不属于相同层级。我在往上攀升时经过你的楼层，现在我在下降途中再次经过，但我想我不会再搭这部升降梯。所以，此时此刻就让我们相互道别。
在最后一篇的进步报告中，查理凭借仅有的记忆，感谢了他身边的人。他已经有不少错别字了。
纪尼安小姐如果你有机会读到这个请不要为我难过。我很感机我就像你说的得到生命中的弟二次机会。因为我学到很多我以前甚至不知到这世界上真的存在的事情。我很高兴能够看到这些即使只是很短的时间。我很高兴我发现了所有关于我的家人和我的事。好像在我想起他们并且看过他们之前我并没有家人似的但现在我知到我有家人而且我和大家一样也是一个人。
最后他也不忘他的好友阿尔吉侬。
还有：如果你有机会请放一些花在后院的阿尔吉侬坟上。
查理走过了他人生中重要的阶段，这期间随着他智力提升，看清了生活的真相，他也更加孤独。
他非常讨厌被当作试验品，但实际结果还是逃不了这个命运，他为科学家的莽撞买单了。和盼哥讨论的时候他说，人都会经历萎缩的阶段，只不过查理通过实验把这个过程加快了。想想确实也是。
看完这本书内心五味杂陈，好像查理就像我身边的朋友，目睹了他智力提升前后的变化，最终回到智障的阶段。查理最终对自己智力的挽留让我动容，但这是不可避免的事情。这就是生活的残酷吧。
而生活中那些本身智力有缺陷的人，可能这辈子都体会不到天才或聪明的感觉了吧。悲悯的同时，想到我也不同程度地是其中一员，又转为悲伤。
知足常乐好么？本质是不是坐井观天？我也不知道。只是读书求知，对生活充满好奇心，应该是往聪明的方向发展的吧。既然人只是沧海一粟，是否不必纠结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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