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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晓晨说道：“我们忙着去扶那个吓晕的姐姐时，我看到有一片红色的影子，从巷子拐弯处飘过，然后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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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作剧？谣言？
“赵老师，究竟是怎么回事呢？”林杨边说边看了一眼旁边的乔琳琳，“刚听到闹鬼的说法，我们可是被吓了一大跳。”
赵常青也看出乔琳琳神情有些不自然：“小乔啊，人死了怎么还能回来，别自己吓唬自己。”
据赵常青讲，那几个学生恶作剧的事儿，学校对外一直瞒着，只是内部给予了处分，主要是担心受害者的家属找学校的麻烦。
可事情的发展，却大大出乎学校的意料之外。因为“闹鬼”谣言传得太凶，大家都相信是真的撞见了鬼，根本没往别处想。尤其是受害者，第二天更是直接离开回家了。
学校一下子骑虎难下，更不能对外说，是学生们的恶作剧将人吓晕，只能将事情继续瞒下去。这样一来，反而更加坐实了“闹鬼”的谣言。
直到现在，学校因为规模扩大，需要另选址建分校。却被周边的居民谣传说是，因为闹鬼而搬迁，更使得学校有苦说不出了。校长曾多次抱怨，学校声誉受到了影响，可却无法制止流言蜚语的滋长。
那么，这究竟是怎样的一场恶作剧呢？竟能将人生生地吓晕过去？而学生们又是出于何种目的呢？
在赵常勇看来，学生们的目的很简单，就是为了好玩儿。用他的话说，那是一群刚上高一的毛头小子，还不知道高考的残酷，所以才会穷乐呵。没想到，一乐呵就乐呵出事儿来了。
那是2009届高一（2）班同一个宿舍的男生，来自县里不同的乡镇。因为新生军训，入学时间要早一周，刚好在2002年乔琳琳落水的时间前后。
入学后他们才知道，学校旁边竟然有这样一条“闹鬼”的巷子。少年人荷尔蒙过剩，加之正在面临枯燥的军训，便想到了个整蛊的恶作剧。
他们打听清楚了闹鬼的时间、位置、鬼的模样，然后猜拳输了的人便去扮鬼。等了好几天，才找准一个学校管理比较松懈的时机，实施这个计划。
按照事先的打探，几个男生给扮鬼的人穿上红色的衣服，戴上帽子。为了逼真，将从学校食堂骗的面粉涂在扮鬼者的脸上，向他身上泼了一盆水。
那个扮鬼的男生叫林晓晨，他走在前面，另几个男生在后面悄悄的看。走之前，还互相开玩笑说，就林晓晨现在的样子，就算遇上真的鬼，保不齐还会把鬼给吓一跳呢！
可是，他们有没有碰到真的鬼，无法确定，但却实实在在吓晕了个姑娘。几人一看闯了祸，赶紧把姑娘抬到路边放好，就急急忙忙地赶回宿舍。没想到，半路上，就被巡夜的赵常青逮个正着。
“当时，林晓晨的那个鬼样子，浑身湿淋淋的，顶着一张煞白煞白的大脸，别说小姑娘看到会吓晕，就是我乍一看也被吓了一跳！”赵常青边说边又喝了一口酒。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钥匙开锁的声音，然后，一个胖胖的、戴眼镜的年轻人抱着一摞书走了进来。
“舅舅、妗妗，家里有客人啊？”年轻人圆圆的脸上挂着笑容，冲林杨和乔琳琳颔首致意。
赵常青用手指着这个年轻人：“看，这就是那个‘鬼’！”
“舅舅，你又说我坏话了。当年你抓到我，可是没少打我一下。”年轻人脸色有些尴尬。
刘玉华忙拉过年轻人：“你舅舅又喝多了。晓晨，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你的师哥师姐，乔琳琳，林杨。”
“你好！”、“你好”，三个人相互打着招呼。一旁的赵常青嘴里还说道：“你这个臭小子，舅舅不打你你能学好？”
林晓晨今年参加高考，但考得并不理想，正在复读。因为是封闭式管理，住校一个月才能回家一次。今天周五，恰逢可以回家，但林晓晨没有回去，而是住到了舅舅家。刚才他和同学约好去买复习资料，所以刚刚回来。
当看到林晓晨的模样时，林杨突然明白小徐姑娘看到的那张脸是这么回事了。如果林晓晨一直是这样胖的话，他的脸上涂上白白的面粉，看起来可不就是肿胀的一张大脸，小小的眼睛眯成一条线？
“那天，要不是有其他同学在后面跟着，我也不敢扮鬼。”林晓晨看了姨夫一眼，突然压低声音，“不过，说实话，那天我可能还真的看到鬼了。”
“你看到了什么？”林杨问道。
林晓晨说道：“我们忙着去扶那个吓晕的姐姐时，我看到有一片红色的影子，从巷子拐弯处飘过，然后消失了。”
“又胡说，你的眼睛近视400多度，能看清楚什么？肯定是看错了！”赵常青呵斥着林晓晨。
林晓晨向着林杨耸耸肩：“你看，我跟舅舅说了好多次，他就是不信。反正我自己一个人晚上可不敢从那个巷子过。”
林杨见赵常青对于鬼怪的传言有些反感，便转移了话题，与赵老师聊起所见所闻学校的变化。
这时，林杨、乔琳琳和赵常青夫妻，已经吃好了。而林晓晨来得晚，吃得正起劲，剩余的饺子显然无法填满他的胃。刘玉华便又到厨房，去煮剩余的一些饺子。
看到妻子在厨房正忙活，赵常青便对林杨和乔琳琳说：“陪老师下去散散步。”转而又对妻子喊道，“我们去楼下歇会儿。”
刘玉华知道丈夫可能有话要对两个学生说，当着林晓晨的面不太方便，于是爽快地应和着。
时间已经指向7点半，一弯弦月、几枚星子点缀着秋日的夜空。小区里的路灯早已点亮，照出一片一片的白。
赵常青带着林杨和乔琳琳，在小区花园的石桌旁上坐了下来，望着天空长吁了一口气：“你们是不是在调查当年小乔的那件事儿？能对老师说说吗？”
“赵老师，我们本来也不想瞒着您。可看您对闹鬼的事儿那么反感，就没敢说。”林杨边说边拉着乔琳琳站了起来。
赵常青见状便示意二人坐下：“我没有责怪你们的意思。我是个无神论者，看不惯那些迷信鬼怪的做法，有时候难免会过激。怎么，难道你们两个年轻人会相信世上有鬼？”
“不，我不信有鬼，相反，我认为是有人在捣鬼。”林杨说道。
听了林杨的话，赵常青的胳膊支在石桌上，身体向前倾：“你发现了什么？”
林杨摇摇头：“暂时没有什么发现，我只是凭直觉感到这里面有问题。”
“那你们想不想听听我的发现？”赵常青问道。
林杨和乔琳琳对视一眼，齐齐望住赵常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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