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飘回老家,就讲个几年前发生的故事吧!
因为常年在外,我回家的时间寥寥无几,每次停留也短暂;偶尔,还是会有人找上门来。
这天来敲门的,是楼上五楼的阿婆。
阿婆是少数民族,她们结了婚之后,连自己的姓氏都没有,随了夫家姓;因为女儿女婿在城里,帮忙照看小孩,一起生活。
阿婆的女儿就在不远处赫赫有名的某大医院里做化验员,已经带她母亲反反复复的检查治疗过好几次,但是没有办法把她的头痛治好;阿婆说早就想来敲我家的门了,但是女儿女婿觉得应该相信权威的大医院,这种民间的草根医生不靠谱,不科学;总之,各种的理由不屑反对。
而阿婆的症状没有丝毫改善,又寄人篱下,只能一而再再而三的拖延着,煎熬着,忍受着痛苦。
前前后后大半年吧,阿婆的女儿女婿已经一致认定老母亲这属于心理问题了。因为几次的细致检查都没发现器质性病变,所有数据都是正常的;能帮助睡眠的药也买了,保健品也服过了,女儿女婿觉得自己做的已经到位了,便不再提治疗之事;只是劝慰母亲,说等孩子再大些,母亲回老家生活应该就能好。
阿婆又是个老实巴交的质朴人,也不好意思再说自己不舒服。但是每天晚上头痛如裂,实在煎熬,人越来越憔悴,从不掉发的她开始大把落发,几乎不成样子,她们民族一辈子盘长发,她的头发已经快秃了······和女儿女婿的关系也不好了。
年轻人在外忙着工作,忙着赚钱;老人家呢,照顾孩子,在他们面前的时候,也尽力强撑着,不愿让他们看出自己的身体状况。
那天实在忍无可忍了,终于敲门进来,述说了自己的情况,未曾张口,就泪眼婆娑。
她不会普通话,民族方言不太好听懂,大致了解她困扰的头部问题后,我说半价给她调治,今天回去如果好转,至少来三次;她当时满口答应。
那时狭小的屋里还有别人,她只能坐着扎针,刚刚开始排寒没多久(从她旁边经过,都感觉到凉气嗖嗖冒,她自己却总说没感觉),就不得不拔针,因为她要急着回去做饭,担心家务;只能遂了她。
第二天她还是来了,这次有空位,让她躺下扎,上针之后,她睡得异常欢快,呼噜打不停;醒来后也是急着走,也没有多说话。
第三天,我中午12点要出发赶飞机,原本已说好让她十点前过来再调一次,结果她没有再来。
以至于,母亲送我出门时,还一直嘀咕着这件事,担心治疗效果,怕邻居间丢了面子。母亲这想法操作,让我特别无语,她有时不辨是非,没有主见,唉,还弄得气氛不太愉快。
此后的两周,我打过几次电话,母亲语气都生硬冷漠,像我做错了什么,我问她,她就说我不该收那个阿婆的钱,肯定是人家觉得病没看好,才一直不登门了······我只能再次和她说明财主生杀的原理,何况承习道家针法,有讲究,规矩是不可违背的,再说了,看病收钱消灾,天经地义,问心无愧。我对技术自信,效果肯定有,只是没得到反馈罢了。我妈只能悻悻然。
以为这事也就这样了。
突然有一天,我接到电话,我妈那是特别殷勤的问候我,兴高采烈分享她这几天如何如何;我受宠若惊,追问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妈这才说,碰见楼上阿婆了,人家一见她,就说你家女儿是神医,我的头痛完全好了!
我妈这才欣慰了,就反问她,既然效果好,为什么第三次不来了? 结果阿婆嘴巴一咧,说其实第一次回去基本都好了,所以没必要再多一次啊······
听我妈说完来龙去脉,我也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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