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车

尔珊觉得，或许是这个秋天发生了太多事，以前从不觉秋雨有多么记忆深刻，今年却忽然觉得秋雨真是讨厌。叮叮咚咚得没完没了，总是赶上有事的时候就下个不停，有时候是一晚上地下着，吵着人梦里都是哗哗哗的声音，整晚整晚地睡不好。一直到早上也停不下，淅淅沥沥的将人从梦里扯出来。空气里凉飕飕的，地上湿嗒嗒的，溅起的雨水里混着泥，将裤腿浸得湿乎乎粘腻腻，挨贴着小腿，一阵风吹来更冷了。

早上起来，母亲已经匆匆做好一锅羊汤面，热乎乎冒着白气儿，汤里飘着细细碎碎的绿色的香菜叶子，尔珊和父亲一人一碗下肚，顿时浑身暖和起来，这样站在路边等车时也能稍微好受点，不至于抖抖嗖嗖的直打摆子。

在母亲的各种叮嘱过后，提着几袋母亲亲手做好的吃食，尔珊和父亲在这个雨滴滴答答的清晨出了门，没走一会儿两人鞋底上和鞋边沿粘上了一圈黑乎乎的泥巴，裤腿后面也是斑斑驳驳湿湿嗒嗒的，等两人终于站在路边的房檐下时才算松了一口气，在这里等车的人不少，有的人赶巧正好遇上要等的车，赶紧几步过去跳上车，有的等了不短的时间，望眼欲穿总算盼来要乘的车，提起雨伞就一溜烟窜上车去了。身边的人来来去去换了一波又一波，雨一会儿变小，一会儿又渐大，地上像是争先恐后般开出一朵朵奇形怪状的带着泥的水花，风吹着雨水直直地扫进两人站着躲雨的屋檐下，一丝丝的凉凉的将头发衣服扫成半湿。尔珊搂着胳膊不由抖了抖，心里凉凉的带着一股子烦躁，最近出门总是遇上这种天气，望着马路上来车的方向空空荡荡，莫名就讨厌起今年的秋天和这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