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11月4日的夜晚。那时手边翻到《挪威的森林》,里面有一封直子写给渡边的信。于是,有了下文。
遥想那时,我也是个纯情少年,啊。
亲爱的你啊:
现在是十一点五十一分,翻书,发呆,继而想到给你写封信。确切地说,这是写给自己的,但是究竟是谁来看又有什么重要呢。
已经进入11月份,夏日的暑意慢慢褪去,秋日的来临是与我踏入魔都同时开始的。在此后跌跌撞撞的生活过程中,我许久都捉摸不透自己内心的空洞的感觉是由于你不在造成的,还是时令的更迭,毕业后的彷徨所致。
在寂寞而苦闷的夜晚,我时常反复翻看你我的照片,未来的东西大多使我惶惶不安,而这些照片却给我心灵以莫大慰藉。想来也是不可思议。
接下来的几个月里,忙着工作,忙着租房。租住的地方背阳,晒东西很不方便。除了床以外,几乎没有多少空间,狭小,伸不开手脚。隔壁似乎又有水管,晚上一躺下来就听到咕噜咕噜的噪音。但反正睡不着,伴着噪音想想心事,整理整理思绪,慢慢也就入眠。
工作也很枯燥,报社里整日写稿编稿。在领到人生的第一份工资后,果断闪了,然后蹦跶着去玩音乐节。站在舞台下被烈日炙烤整整七个小时,前后左右林立的人群,有妹子有大叔,不用任何力量支撑,妹子的小馒头顶在我的左臂,大叔的秃头紧挨我的脸颊,我们犹如拥挤的沙丁鱼,在摇滚和小清新间,不得动弹。
晚上七点多钟,终于等到张悬的出场,而朋友们早已意兴阑珊,出了世博园去外面闲逛。表演结束,一个人沿着昏暗路灯照射下的宽阔大道漫步,朋友们在前方,我在后面缓缓追赶,心里慢慢升腾起对你的思念和无可抑制的失落。
但前人有言:两人相处,不必那么苦恼,纵全听其自然。世事的长河总还是要流往其应流的方向,而即使再竭尽人力,该受伤害的人也无由幸免。假使你不想进精神病院,就要心胸豁达地委身于生活的河流,勇敢地承认爱人已经离去。
离去就离去吧,却免不了一些空想。我曾经奢望,能够再次和你一起喝酒,交谈。或者遇上村上春树所说的那群海盗,被他们捉住,浑身扒光,脸对脸五花大绑困在一起。那群变态海盗会对我们说,一小时后把你们这对狗男女扔进大海。然后咱俩就尽情享用一小时,在地上滚来滚去,浑身扭动。脑袋搁在彼此的肩膀上,从眼里流出泪水,在心里假装释然地笑。
嗯,爱情的过程必然包括失去。就连我这样孱弱而不健全的人,有时都觉得人生是多么美好,失去一些东西也没啥大不了。
原谅我矫情的唠叨。不再写了,这就去睡觉。
再见章九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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