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鲁呦呦
我有一群曾经当记者的朋友。
说是曾经,是因为他们当中的绝大部分都没有当记者了,我也是。
我不知道他们有没有想起过我,但是,我却常常想起我的记者生涯,还有我的记者朋友。
1
说是记者,更准确地说,是采编,而且是那种非常正式、严肃的采编。
我们绝大部分的工作安排,来自四大领导班子的工作安排。
哪里有重要的会议,需要向社会传达,我们就会前往,然后,跟着开会,开完再回去写稿子,然后审核,直到发布。
我们的记者队伍,也有两支。
一支负责视频类的,那就是电视台的记者。一支负责文图类的,那就是网站的记者。
我是后者。
记者没有编制,但是这份工作对专业有一定的要求,所以也要考试、审核。
考试有笔试有面试,胜出才能上岗。
一次招的人不会太多,我所在的那一批招了三个,算是比较多的。
2
我结交的第一个记者朋友,叫州州,她是电视台的记者。
我们在一次市委政法委的会议上认识。
记得那一天,她穿了一个很夸张的大棉袄,紫色的,下摆很大。
州州笑着跟我做自我介绍的时候,我有点惊异于她的穿着,但我更惊异于她的主动、自信。我一下就喜欢上了她。
州州比我小四岁,但是,她当记者比我早两年。
一开始,我们交流当记者的心得。
她思路清晰,表达准确,声音好听,跟她说话,特别舒服,特别有收获。
工作上,州州很专业。
但是,生活中,她又是一个很有想法的人。
我曾经在她租住的屋子,听过很多匪夷所思的事情。
现在想起来,州州的能力,早在那个时候,就隐隐显露出来了。
在认识州州的同时,我还认识了花花、微微。她们也是电视台的记者。
那时候我们年龄小,又单身,所以经常一起玩。
花花是一个外地女孩,也是我们这一群人当中,学历最高的。
花花跟别人合租,我们常常去她家蹭饭。
花花是个研究生,但是她常常说,她读研究生是靠运气,然后有一天,花花就凭运气考走了,考到了省里。
花花考到省里,当然不是凭运气,单从她爱看书,爱记录,爱思考的习惯,就可以看出,她全凭努力。
花花让我印象最深刻的一件事情,是有一次我在她家洗澡、睡觉,她跟我一边聊天,一边帮我用电吹风吹头发。
花花的贤良,也由此可见一斑。
还有一个玩得好的朋友叫微微。她也是电视台的记者,微胖,但是长得很漂亮。
除了追求者众多,微微最让我羡慕的,是她的家境。
我去她家蹭过好几次饭,她的父母非常恩爱,饭菜也做得很好。
除了州州、花花、微微,我还结交了很多记者朋友。
他们都是特别有能力、有想法、有上进心的人,一直到今天,他们当中的很多人,依然跟从前一样,充满活力。
3
时间总是过得很快。
花花考到省里以后,州州也考走了。
州州考上的时候,我问过州州,要怎么准备,但是,我知道,我压根没有勇气。
也许是因为迷茫,也许是因为累了,在我当记者一年多快两年的时候,我提出了辞职,离开了记者队伍,也离开了这座熟悉的城市。
当时的我,一定不知道,我的这个选择,为之后黑暗的日子,埋下了怎样的伏笔。
只是,在未来的很长时间里,当我数次因为生活的挫折,跟州州倾诉时,我记住了州州的话,并抓住了最后一次机会,逃离了黑暗。
一直到今天,我还记得,那时候,州州对我说:呦呦,你知道吗?你给我的感觉,就是,你是一个生活的艺术家。
你记得吗,那时候我去你家里玩,你给我准备的茉莉玫瑰花茶,就让我觉得,你特别懂得生活,你就是一个生活的艺术家。
州州还说,呦呦,你不要管现在是什么样的,你要去想,你的未来在哪里。
是不是有点难懂?
是的,那时候,我也感觉听不懂。
但是,我信任州州,所以,有很多次很多次,我也对自己说,我不能管,现在是什么样的,我要去想,我的未来在哪里。
我想,只有每一个经历了黑暗的人,才会知道,在黑暗中,一句包含着信任、勇气、力量的话,是多么地重要。
也正是州州的这句话,最终把我,带出了黑暗。
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和我记者朋友,早已经不在同一座城市。但是,每当我再回到那座城市的时候,我就会觉得内心温暖、充盈。
因为,时光会流逝,回忆会变淡,感动和记忆,却会永留心间。
这篇文章,送给我的记者朋友们,也送给亲爱的、未来的你们。今天是春分,昨天晚上看到医务人员有序撤离武汉,真好!春天真的来临了!(特别说明,这篇文章是前几天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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