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县城小到只能容纳一条十字街,居民集中在此地,政府一些单位也挤不进来,只好往城镇外围扩张;文化馆属文教卫的下属,以前只是有个不大的图书馆以及县城的历史,地理,民风民俗,县志等文化的陈列馆;近几年也开馆展览一些当地名人字画,宣传当地人文,经济,农业,旅游资源。
蔡聪从教育队伍出来,宿舍却一直在高中教师家属区,他特意找到了余聪的新生班主任,当班主任见到蔡聪时,总感觉自己那里有点不对劲,问起余聪后班主任才反应过来,班主任一连串的疑问似二战天空的战斗机向地面丟炸弹狂炸乱轰;“他是你儿子?侄儿?是你族人?亲戚?”,班主任每说出一个疑惑,立刻又在心中否定,他对蔡聪不是很了解,但也不是很陌生,毕竞学校只有那么一点大,教师也不是很多,蔡聪单身班主任是知道;当问及余聪的履历时,班主任才在书桌里翻找。
姓名余聪,性别男,年龄十五岁,政治面貌团员,父亲余天保,母亲谭真;其它信息对蔡聪来说已经不重要,他的右手用力一掌拍在脑门上,没有说什么,转身离开了余聪的班主任,脑袋中全是糨糊,谢谢都没有说,神情愰忽地回到自己宿舍。
他揭开衣领襟口,侧头看向那朵牙花,似一块爱的勋章呈现在眼前,右手抚摸着他爱的痕迹,闭上双眼,他又回到了那个夏天的夜晚,谭真的追问让他平静的心覆水难收,迟疑了一会,或者说是慢了半拍,错过后再也无法补救;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返;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他不敢再去往下想,因为余聪就摆在面前,令他不得不往下想。
他沿着余聪履历上的地址,悄悄地来到了那个工厂,找到厂工会搞宣传的熟人,了解到余天保在十二年前因工已经去世,谭真顶了他的职,一直未再嫁,他没有勇气去看望她;在闲聊中的工会宣传科长似乎也看出了端倪,蔡聪和余聪从整体上太相似,不得不让人会这样联想。
他把余聪整体情况了解完后,不动声色地接近了余聪,慢慢地两人成了忘年之交;世间上很多事就象上天画了一张导航图,每个人想找到某一个目标时都会沿着导航的线路前进,上天好讨厌,为蔡聪画了这许多不明朗的虚线,兜兜转转又回到了起点,这一次还夹带了余聪,让这位年青的向导领航。
余聪的暑假特意邀了蔡聪去他家做客,蔡聪这一去告别了他三十多年的单身生活,当谭真和蔡聪聊起那段往事时,两人无不愁肠地感叹,珍惜时光,珍惜情份,形惜眼前人;远处传来崔健《花房姑娘》的歌声:你还在老地方,我已经离不开你,噢……姑娘。
余天保天生性性残疾,不能履行夫妻生活,当得知谭真怀孕的余家两老是疑云丛丛,无奈地接受了这样一个事实,上天安排了这样一个圈让两颗原本纯净的心钻进去。
蔡聪娶了谭真,听说蔡聪第二天去了趟医院,右肩甲骨上不知被谁咬了一口,两个多月后才痊愈,伤口和左肩上的牙花一样,心中再没有伤,伤心上的坎转移到了肩上,变成了幸福的花蜜。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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