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你们有没有这样的体验,当你读一个故事的时候,你总是把里面的场景与你现实所见过的,最容易想到的地方联系在一起:当你读到赵子龙单骑救主的时候,可能你会想到他英姿煞爽地骑着骏马,飞驰在乡间的小土包上,提一杆锄头,掀起几位本本分分的老农,从马上俯下身来,提起你飞奔而去,而复命于主公之时,那位主公不过是村口小卖部那位在你心中占很大分量的大爷,抽着烟卷,眯着眼睛跟赵子龙说:“干得不错,去罐子里拿几颗泡泡糖吧。”而赵子龙就是你要好的哥们,流下了鼻涕牛牛,嘿嘿一笑。
所以,欧洲史不读。(很难想象)
而后多年,当我可以去到那些罕有人至的古战场,一遍遍回忆那些拗口的名字,它们才在我心中有了新的重量。你尽管去对比,当你读到唐朝卫国公李靖远征突厥,吐谷浑之时,你骑在家里的拖把上,吹着江南细碎的风,以为英雄义气就是如此呼之欲出,等到某一天,你赤脚蹬着一双皮鞋,没有穿秋裤,站在曼头山山口,你就会明白,这实在不是一件很好玩的事情,如果日出对于你来说是一时的绚烂,那对于将士来说是克制寒冷和嗡嗡作响的耳膜的一丝解脱。
不管接受过多少次的红色教育,年轻一代人的心里总是对二万五千里长征呲之以鼻。五岭逶迤腾细浪,乌蒙磅礴走泥丸。真真的只是小小的浪花,圆滚滚的泥丸子么?湘西,贵州,乌江,大渡河,川西草原,岷山,夹金山,你真舍得跟他比一个高傲自大的剪刀手吗?我如果是多啦A梦,我愿意借你一个竹蜻蜓,飞一圈下来,你的头发也该秃了。更难以置信的是,他们面临的是追击的子弹大炮,和没有食物的窘境,顺便提一下,会师的时候,虽然遭受了大面积的死亡,当然也有部分逃跑,红军还有数万人成功会师,这听起来很像群体性的极限运动,就像一群傻子鼹鼠为了种群的数量平衡,毅然决然跳海,后来发现自己成功渡过了英吉利海峡一样。
我似乎和很多人说过,走进自然更多的时候是人企图寻找存在感,在面对高贵巍峨,年龄以亿万年计算的自然环境的时候,可以稍稍地感觉自己短暂地存在过,曾经参与在这个太极圆转之中,当我们的足迹足够宽广,我们便似乎游历了一个巨人的全身,些微地认识了他,到了一个说嗨的地步。这种卑微令人神往,却教人疏离,亲近自然的同时,更像是寄生虫一样被排除在美丽之外,突兀,尴尬。
余秋雨是少年时代老师推荐的一位作者,现在看来,他的矫揉之外确乎有他的凿凿理由。他写的《文化苦旅》是他从从一个文化人的角度踏过先贤古人耕耘过居住过的山山水水,他高高地站在这条长河边上,哀叹自己知道太多历史事实,为精神文明曾所累的痛苦,这便是他所谓的苦旅。
大可不必!!!
你去到不同的地方,终究是为了你心中的一片净土,当你再次捧起一本书籍,读到那座雪山,那场鏖战,那一树姹紫嫣红,你的脑海里就会出现飞雪连天,金戈铁马,和树后面微笑着的女子,仅此而已。
为了一次完美的想象,而去进行一场表面寂静,实际波澜壮阔的旅行,听起来是不是比沙滩短裤,蓝天白云高级一点了。
抓紧时间,如果要走,快去村口朝小王的三蹦子招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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