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乡四周都被一圈不高不矮的山峰包围。似盆地,却沟壑相间,就像坎坷不平的人的一生。公路崎岖无比的伸向未知的远方。远方是什么,远方就是被山遮蔽的村庄,你很难想象昆明、北京在哪里?整个乡的最高山峰海拔3600,站在顶上,你可以看到另外一个乡和一群连绵山峰,其中包括玉龙雪山。为什么都是山,人家的山这么出名;人家带动了旅游业,你带动了什么?我咒骂着它。就像一个内心充满理想,却始终壮志难酬的人一样。殊不知再怎么样也只不过是地球上一个突起的部位,没有稀奇可言,也不会被凡人赞美。不过它有一点好处,可以给我们预报天气,就像一个人被迫去认知或者感触这个世界。我们生在这片土地上的人不管是在哪个季节里,只要你在白天活动,你的眼睛是睁着的,你就可以预防冬天南方的冰冷的雨水拍打在你的身上。因为雨水总是先倾泻在那一无是处的山的头上。就像一个被辱的男人,有人当众在他头上撒了泡尿一样,而周围的人总是见到势头而躲避,生怕这事落在自己身上。而每个季节里的某一天的雨经过山头来到你的头上,而此时你才觉得你与你故乡的山头是共存亡的,你们是站在一起的。就像你的生殖器官面对女人它再怎么无力,你也不能与之躲避。还有,它叫观马山。
对与其名的寓意我也不得而知,是不是它看我们像牲口差不多,像终日赶路而疲劳不堪的马。
今天下午,观马山上总关顾着洁白得令人心醉而厚厚的云。云南的白云真是中国最拿得出手的。如果有个什么比赛,它应该会名列前茅。不久就被一团乌云压顶。从我所在的我家的院子可以看出它在遭受磨难。我还可以看见在那里倾泻的模糊的冬日的雨水。这雨会慢慢的落在我身上的。就像躲不过去的衰老、死亡。
我是因为外婆生病才回家的。
外婆住在一个用木头垒成或者组建的房子里,称做木楞房。许久不见,外婆生命垂危。远处的山上已下雨,风中的湿气逼人。中国的西南方据我所知好像家家都有火塘,好像也不分名族。我们围绕在火塘边上井然有序,按照老幼、尊卑有序的坐着。外婆在一旁躺着。为了不让她独自悄然离开这个世界,或者为了方便。我们把她从床上搬到火塘边来照顾。此时整间屋子很肃穆。人们表情凝重。雨水开始拍打在瓦片上,发出小小的嗒嗒声。人们静听此声,片刻间很有诗意。
经过了几分钟的雨的光临之后,我头上云渐渐变淡。十里不同风,十里不同雨。观马山上的雨依旧。天上的云层变薄,随之风把一团云从中间吹隔开,一束光突然从天上掉在我面前。突然间我觉得厄运降临在我面前。
二舅咒骂道:“天杀的婆娘,懒婆娘,叫你做个饭给大家吃像要你的命一样,这点饭给谁吃?”舅母不甘示弱,直接摔了一个碗,恶狠狠看着他,说道:“我受够了,这群吃干饭的到底来看病人的还是来蹭饭的,我他妈天天忙着做饭,你现在还反过来骂我。”这态度不仅是针对二舅,而且是针对我们。这几天我们总是来到舅舅吃饭,不为什么就是懒得做饭。顺便看一下外婆病情。
看到这态度,听见这措辞,二舅气不打一处来,最终气急败坏的扇了过去。“长脸了是吧?”舅妈打算扇回去,被二舅一脚踢进猪圈里,身上都是猪圈里好几个月堆积起来的猪的粪便。舅妈从猪圈里爬出来,两只手不停的抓二舅的脸。发出“啊 啊 啊 啊”的声音。两个人撕打起来。旁边的人终于站起来站在他们旁边做出一副将其拉开的姿势但是始终没有真正把他们拉开。舅舅见其形势心里感到无比的心痛,原来这些亲戚这么的讨厌自己,他感到如此的伤心。此时,舅母已把他撂倒在地。他停了下来,双手捂脸。舅母补了两下,终于被人实打实的拉开了。舅舅沉默的坐在地上。觉得争吵已无意义。舅母道“你在这里给我装什么?你以为你是什么好人?其他人晚上不睡觉的看病人,而你呢?做为儿子,你每到十一点就睡觉,你的责任心呢?”二舅无言以对。
此时,舅母突然莫名想起她的一生,这一生都在这样的日子里度过,每天都要做这样的琐事,还不时被看扁,冷眼。紧接着想到生命的意义。最后又气不打一处来。“你整天晚上在跟我讨论分财产事情,你还有什么出息?”
做在地上的二舅听到这句,脸涨红,觉得颜面扫地。忍无可忍。站起来,一脚猛踢,击中舅母腰部,由于用力过大,整个人又因惯性摔过去,被后边的篱笆缝里放着的一把尖锐的刀刺中肾脏,舅母摸了一下伤口,鲜红的血流在她的手上,她看着这血,就像是她的青春,毫无意义。
二舅抱着舅母真诚的失声痛哭,旁边的人惊慌失措,目瞪口呆。只有火塘边已失去意识的外婆静静的躺着。
我无法接受这一切,目光望向山上已白的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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