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一假期我跟王琴到可园游玩。因为是临时起意,到了之后觉得是个意外的收获。期间我给她拍了不少照片,用她拽的原话就是,这些照片挺有艺术水准。她上传发了朋友圈,得到了空前的赞美。尤其是她部门的小姐妹们,跃跃欲试的要再去玩一次。
没想到的是,得知我单独跟王琴去游玩,遭到了她们的起哄。她们认定我们关系不一般了。王琴自然是极力辩解。问到我的时候,我就添油加醋,说差一点就见了她父母。王琴像是受了很大的委屈,生起气来。我赶紧打圆场,说是开玩笑的,只是偶然遇到。香姐也帮我打圆场,劝慰了王琴。
等我再次带着工作任务来到她们部门时,试探性的让王琴帮忙做。她语气冰冷,说没空。看来还在生气。于是我转身让姚珍珍帮忙,结果她也冷冷的说,没空。我只能尴尬的走到后面让香姐安排一下。香姐暗暗笑出了声,说你自作自受,把她们都得罪了。
我是得罪了王琴,怎么能把她们都得罪呢?很不识趣的跑过去问珍珍,你现在不是不忙吗?她还是冷冷的语气,说:找你的王琴去吧。我满嘴的话被噎在了喉咙里,只能悻悻而返。
过了一个小时,我去拿样板的时候,发现珍珍在那里帮我包。嬉皮笑脸的夸她,还是珍珍好啊。珍珍不好意思的笑了。
姚珍珍是来自河南驻马店的姑娘。她身上有一种长姐气质,识大体,但是又不乏尖锐。让我想起《红楼梦》里的麝月来。周到细致不输袭人,威严伶俐赛过晴雯。在工作上,玩笑归玩笑,正经时候还是那种能抗大旗的人。
记得年前圣诞节的时候,大伙都不愿意加班,只有她帮着香姐坚守岗位。那一天主要是帮我们部门赶制样板,她见我来了,把手上的暖水袋给我捂着,然后自己利索的工作起来。我们在那里拉了一晚上的家常。忽然浮现出一个场面来,就是红楼梦里元宵夜,大家都去玩了,麝月独自守着屋子,宝玉进来,帮她蓖头,他们通过镜子,相视而笑。那是我第一次觉得珍珍像麝月。
十九二十岁,人生最宝贵的年纪。就像是大观园里众姊妹欢聚一堂的时光,短暂而美好。这时候还没有到谈婚论嫁的年纪,对于异性有着美好的幻想。心中的欣赏和爱慕都是纯粹的。我看到她们的时候只觉得美好,希望时光能在那些闪亮的日子里流淌得慢一些。
我频繁的加入她们的活动,一起过生日,一起唱K,一起在舞池里瞎蹦哒。
记得有一次,我们在KTV里玩真心话大冒险,小燕问我喜不喜欢王琴,我说喜欢。我察觉到珍珍的不快,她一个人去舞池疯狂的跳舞。后来有陌生的男人贴着她跳,明显有不怀好意的动作。我赶紧过去,一把把她拽走。她紧紧的拉着我的手,让我感觉到不知所措。
我对珍珍的喜欢是朋友式的,是兄妹式的。当我察觉到她对我的亲近时,我一方面欢喜,另一方面也惶恐。等出了舞池我赶紧推开她,这样的举动让她感觉到了羞辱和伤害,她一言不发,坐在一旁大口喝着啤酒。走的时候也避开我,跟小燕她们一起提前走了。
我莫名其妙的陷入了一段虚无缥缈的三角关系里。我察觉到异性关系的探索里的红线。我裹足不前,像一个胆小鬼一样快速逃离了。
我感觉到对于珍珍的歉意,可是这样的歉意不知道如何说出口。不久我就离开了那里,因为空间和时间的隔绝,我们之间的关系也终于回归正常的同事关系。
又过了几年,那个像是大观园一样的半成品部里的女孩都各奔东西了。她们开始恋爱,开始结婚,开始生孩子。尽管曲终人散,但是跟那些花一样的女孩有过一场相识,是我此生的荣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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