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你可平山河 | Chapter 01生活是由故事组成的。我们或是主角、或是配角、或是观众。
所有的起伏转折随着太阳东升西落。悄然发生着。
01.
据说在这个世界上,一个人和另一个人,相遇的概率是千万分之一。
而他们成为朋友的概率只有两亿分之一。
一个人爱上另一个人的概率则是五亿分之一。
走在帕萨迪纳的老街道上,一切都是那么的不真实。
我时常想或许光是遇见你,就花光了我所有的运气。
抬头看表,时间定格在凌晨5点零1分,我依旧清醒的走着。天色渐亮,一片寂静。
看风景的人却心绪难平,因为今天是我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天。
乙未月,丁酉日。宜嫁娶,忌破土。
我叫小君,我想给你讲讲我的故事。
02.
第一次看见张捍东是在高二的时候。
张捍东是转校生,我记得那天阳光很大,张捍东还没有领到校服,穿着一件白衬衫走进教室。原本皮肤黝黑的他被衬衫映衬得更深邃,像铜像一般。
当他进入到我的瞳孔时,猛然间发生了一系列奇妙的化学效应。我的心脏胡乱跳着,似懂非懂。
对人产生一辈子影响的,有人说是童年,有人说是地域。这些名词模模糊糊的在人心里生成某种叫做“情结”的东西。但我始终相信情结的产生大部分源于某个人。人对人的影响是巨大的,一个不经意的闯入也可能引发蝴蝶效应,变成对方一生的追求。
后来我才清醒的意识到。他的出现,给我百无聊赖的学习时代画下了重点符号。另我至今想起,仍记忆犹新。
从那日起,我把闹钟调整到凌晨4点,接着用掉40分钟的时间辗转在洗漱间与衣柜前,20分钟的例行早餐。一切妥当,背上书包,十次有九次折回镜前,整理自己。5点20到达学校操场,先是四处张望,最后目光落到那条紧挨着树的小道,因为我知道过不了多久张捍东就会过来跑步了。
等待的时间是焦急而甜蜜的,它让人充满想象。我放任自己停留此刻,觉得幸福无比,因为只有等待会让我感受到主动权,享受着这种莫名的情感在我体内萌芽的新鲜感。
5点30分,张捍东准时入场,我不受控制的交出全部主动权,自我意识彻底崩塌,我的目光追随他的身影。这一天才算真正开始。
从那天起,我有了重重的心事,却无处安放。
我再不肯错过校园生活的任何一天,哪怕是天降大雨,白日烈火。5点20分准时入校,即便明知他不一定会来,但这是我对自己的承诺,不容背弃。
我对闺蜜说,我发现这个世界上有一见钟情。
她说扯淡。
“是真的,你信我。”
“屁!”
03.
张捍东是体育特招生,转学来的目的就是给学校赢几块奖牌。他每天的主要任务就是在操场上跑圈,训练体能。不用上课,不用考试,只是一圈圈跑着,像拉磨的驴。其他女生都叽叽喳喳地讨论学长的时候,我静静地坐在操场边看张捍东跑。一圈圈跑着,恩,很像拉磨的驴,我这样想。
这一看呀,就是两年。在我的记忆中,这两年我们从没有说过话。
高考后,张捍东以体育生的身份进入武汉大学继续跑步,我则北上被北京外国语大学录取。
我们的生活从此没有交集,故事本应到此结束。
可是我不甘心。
04.
高考后的假期是最难过的。因为这样一来,我就再也没有机会见到张捍东,再也看不到他的白衬衫,他的笑容,他专心跑步的样子。
我病了,食物变得没有味道,夜晚变得无比漫长。生活突然没有目的,浑浑噩噩,循环往复。我不知道为什么起床,为什么吃饭,为什么在这最自由的假期里却失去了快乐。
爱他,是我的不治之症。
于是,我做出了一个可能改变一生的决定。我只身南下,来到九月的武汉。
开学典礼,张捍东穿着新校服杵在方队的右后方,听着教练的口令一圈圈走着。
我坐在看台上,看着他。头顶上是九月武汉阴闷潮湿的天空。
电影《向左走,向右走》结尾出现的照片里,每张照片上都有金城武和梁咏琪的身影,只是他们眼中都没有彼此。杜琪峰说,这是宿命。在我的宿命中,张捍东的每张照片里都有我,至少有我的目光。
05.
我的大学时代在这所有樱花的校园里开始。
白天假装学生的身份在校园游走,游走的范围始终以张捍东为中心。张捍东上课时,
我坐在距离他两排的位置上;张捍东跑步时,我站在看台的阴影里。在食堂,在操场,在图书馆。我形单影只,内心却无比满足。
翘来的学费很快花光了。
于是晚上,我就在学校附近的小吃部做服务员赚钱糊口。我没有宿舍,没有身份,只有一份莫名的坚持。这种既像跟踪狂又像双面间谍的生活支撑着我幻想中的爱情。虽然在幻想中,我早已打破这煎熬的安静。深夜我回到出租房,幻想着和他邂逅的场景:
“你好,我是小君”
“hi,我是你的高中同学,你记得我吗?我叫小君”
“你是张捍东吧,我是小君,没想到在这遇见你。”
伴随着这样无数次开场白的演练进入睡梦中。我的一天才算是完整。
虽然,从脸颊绯红到收尾的叹息,这只是我一个人的独角戏。
未完 | 待续
-文:洛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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