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象中不久之前网络上还在用社恐和社牛来区分两种截然不同的社交性格,如今i人和e人却替代了前者,成为了新的性格分类标准。
心理学家荣格将人的性格类型分为了“内向(I)”和“外向(E)”两种基本心态,尽管还牵扯到“感觉(S)”“直觉(N)”“思维(T)”“情感(F)”这种四种功能。
但这与我们曾经一直使用的内向与外向性格好像也没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
在文艺片中,i人有很大一部分属于现实生活中的失语者。
显然,这里的失语者不是指失去了语言机能的群体,而是一种被现实生活或者自身处境剥夺了话语权的群体。
文艺片中的失语者绝大多数都是底层群体,这种所谓的底层既有可能是物质层面上被掠食、被压迫的受害者,也可能是精神层面上无处表达情绪,无法控制情感的失控者。
近年来,许多导演在关注底层群体生活境遇和心理诉求的基础上,开始探求生活可以自足但情感却异常空虚的群体的精神失语。
电影《不虚此行》中的闻善虽然是一个北漂,但经过几年的努力,他在悼词撰写这一领域已经做到了极致。
虽然还远没有达到可以在北京安家落户的水平,但也算是衣食无忧。
他的i人生活就如同他写的角色小尹那样,虽然表面拥有年轻人的面貌和韧劲,可内心却有着些沉闷和暮气。
他没有什么朋友,日常的生活也就是写悼词、做观察笔记、联系家属这几件事情。
他所做的工作如果用世俗的眼光去看,好像是那种特别难以启齿的,甚至总会被人瞧不起。
这也就是万家三妹为什么会质疑他年纪轻轻就做了这种工作的原因。
在闻善自己看来,虽然同样都是文字工作者,但没有成为理想中的编剧,他有一种没法去面对曾经的同学和老师的愧疚感。
事实上,他无法面对的是自己的内心,是那个萦绕在身边,深刻在脑海的那个未完成的小尹,未写完的剧本。
闻善写过许多悼词,却从来没有被逝者家属邀请去参加追悼会,因为逝者家属认为他的文字比他的肉体更加重要。
金穗拿到闻善的联系方式也是逝者家属给她的,正如闻善自己所言,他是那个可以被打扰的人。
好在他遇到了金穗,还在他还没有放弃小尹,他可以继续被打扰,但也会不受打扰地去写作,他可以继续i下去,继续去观察人生,更可以与金穗这样的朋友打开心扉,找回应有的那种情谊。
再如《白塔之光》里的谷文通,跟谁都很客气,甚至他自己坦言与前妻过得越来越客气,越来越陌生。
这种客气可以说是遗传自他的父亲谷运来,也可以说是一种在生活中渐渐失语的表现。
谷文通不仅渐渐找不到了自己的影子,甚至开始模仿别人的生活。
他看到有人在做脑部按摩操,就跟着一起做,听有人说倒着走可以更有精神就试着倒着行走,看自己的北漂租客一趟趟练着走台步,他就在屋里学着走来走去。
没有自己的生活,就更加好奇别人的生活,试着去模仿他人的行为,正是自己内心空虚,情感和诉求无处的安放表现。
影片中谷文通有几次照镜子的镜头,一次是在安慰北漂租客的时候,看着一个抱有梦想的年轻人逐渐沉沦落魄,他心有不忍。
一个拥抱可能不足以让他改变自己的现状,却能鼓舞一丝信念,让他感受到一份关爱。
镜子里的自己虽然没有说话,却用心在激励另一颗热忱的心。
另一个镜头是在酒店,镜子中的文慧靠在了谷文通的肩膀上,但实际上他们相隔很远。
他们彼此都有一种相互靠近的冲动,却又发乎情,止乎礼,没有逾越那道无形的界限。
如果说影子是一种生活之于自我存在的映射,那么镜子就更能体现这些失语人希望看到真正的自己的念想。
可无论怎样,镜子中的自己,没有影子的自己都是自己的一个方面,而真正的自己则需要一生去追寻和守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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