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心:
昨天看《索尔之子》,讲一个集中营的犹太难民,试图安葬自己被杀害的儿子。
影片结束,我对着黑黑的屏幕发呆,脸上一阵愁云惨雾。
你看见了,把我拉到身边,“怎么啦?和我说说吧。”
我巴拉巴拉地给你讲我的感受,把压抑的情绪一股脑都倾倒出来。你在一旁,也不插话,只是耐心地听着。
待我说完,你也不评价,只是拍拍我:“嗯,现在舒服多了吧?”
何止是舒服啊,简直是幸福呢。
很多时候,我们无非是需要一个认真听自己说话的人。
说什么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人听见。
我不是一个善于表达的人。
因为我总觉得,悲伤都是自己的。
讲给别人,未必听,听了,也未必懂。最终还是要自我消化的。
实际上,这是一种逃兵心理。
我总在看到对方刚有撤退的苗头时,就先撤退了。并以此来安慰自己,不是对方拒绝了我,而是我本来就不在乎。
只有在面对你的时候,我才有充分的安全感,表达自己。
因为我知道,无论我说什么,你都会认真听。
你不会把它们当做玩笑,或视作废话,而是会透过语言,看见背后真实的悲伤和焦虑。
奇妙的是,那些悲伤和焦虑,往往刚被看见,就瞬间不见了。
它们就像撒娇哭泣的孩子一样,渴求的,无非是大人们的一句:“别哭了,知道你委屈。”
也就够了。
想来,我写的每一篇影评,第一个读者都是你。
不,应该说,在写之前,你已经先听过它们了。
我最喜欢的,是每次从电影院出来,开上车,你坐在副驾,我和你分享观影感受的时刻。
回家的路,不过20分钟。我把那些未经加工的想法,用最朴素的语言讲给你,很多时候表述混乱、词不达意,你也从不计较。
感同身受时,你会夸我,“厉害了,子戈老师!”
不敢苟同时,你也会婉转地说,“呀,你是这么想的啊,有意思。”
你知道每次说的时候,我都在等什么吗?
等你那一句,“好了,把你刚才说的写下来吧,已经挺好的了。”
然后我就可以坦然动笔了。
因为我始终认为,文章是写给真正懂自己的人的。
既然已经得到了全世界最懂我的“读者”的认可,我还求什么呢?写就好了。
说来惭愧,我写的影评里,有一半的标题,都是你想的。
为此,你总是埋怨我,“行不行啊,3000多字的文章能写,10个字的标题想不出来?”
哈,我一边低头羞涩,一边看你苦思冥想的样子,心里可高兴了。
你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能把我写的3000多字,凝练成10个字表达出来,说明,你真的很懂我呀。
你说是不是?
所以啊……今后的文章标题……还要拜托你啦~(无赖脸
很早之前,有人采访王志文,问他想找一个什么样的伴侣。
王志文的回答,给我印象很深。他说,“我就想找一个,不管多晚,我都可以毫无顾忌地把她叫醒,还愿意听我说话的人。”
这个要求听起来有点可笑,但其实是很高的要求呢。
其中最难达到的,就是“毫无顾忌”这四个字。
不必担心她不耐烦,也不必害怕得不到回应,当我需要的时候,她就在身边,哪怕再晚再累,也毫无怨言。
阿心,已经不知道说了多少次了,但我还是想说,遇见你,有多么幸运。
有你在,我从不担心,找不到人倾诉。
因为我知道,无论何时何地,只要我需要,你都在那里,陪着我,听我说话。
只要心里有这么个人存在,就算什么也不说,也都能睡得安稳。
同样,当你难过失眠的时候,不管多晚,都可以把我推醒呢。
我会揉揉眼睛,坐起身来,对你说,“怎么啦?和我说说吧。”
你说的话,哪怕再小声,我也会努力听见。
子戈
8月15日
阿心与戈叔的一年之约,为你而写的365封信。
都收录在公众号:不如写信
(谢谢你来看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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