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遍上课铃已经响了,夏楠楠再次望向教室门,没有人,又低头看了眼手机,没有消息。她不由地在心里深深叹了口气。
刘念又逃课了。
此刻她正在校园里逛荡,面无表情,漫无目的。宿舍楼下的小店已经逛了个遍,连理发店都进去走了一圈,收到了几束疑惑的目光。一会之后,她又来到这几天相比教室自己更常出现的地方——网吧。她照例选了一个偏僻的角落,戴上耳机,打开QQ,接着开始......发呆。刘念盯着自己的QQ,却不去点开那个只有一个人的分组。她有那么多的难过,已经满溢了出来,却不知道和谁说。于是她一天改几遍自己的QQ签名,全都是大写字母,代表了只有自己知道的一句话。
放空的状态对她来说都是种奢念,很快,熟悉的痛楚又漫上心头,接着丝丝缕缕地蔓延向四肢,刘念开始觉得浑身疼,却又束手无策。她不是不能,而是不想,她把自己全然交给情绪,不予抵抗,那种陌生的、从未体会过的痛苦让她喘不上气,却又让她感到自己存在着。
当被其他事情吸引了注意力,刘念会突然从情绪中清醒过来,去做那些她应该做的事情,却又总是在某个瞬间猝不及防地掉回情绪中,像是一个站在海里傻傻地、任由自己被海浪淹没的人。那一刻她在心里对自己说,啊,原来这就是刻骨铭心的意思,原来这不是一个形容词,而是心脏和骨头切实可感受到的疼。那是一种生命中有东西被剥离的感觉。
刘念这个状态快有一个星期了。其他人不明所以,宿舍的三个人却是猜得到,无非是和安雨有关系,可是看刘念的样子,却又谁都不敢问。
其实最初,刘念和安雨聊得不错,每天一封邮件往来,每天晚上固定时间发短信,两人就像一对在陌生城市恰好遇到的旅人,即热络又保持距离,虽然发现彼此有很多投机的地方,却并不期待会发生什么。可是慢慢聊得多了,刘念小女生娇嗔任性的模样也藏不住,对于每天都是自己在主动联系安雨这件事愈发介意。她开始揣测,他是不是根本不想和我聊天?是不是出于礼貌才回我短信?是不是其实烦的不行,还要和别人抱怨?
心里有了计较,行动就多了试探,刘念渐渐盼望着先收到安雨的短信,可是总是迟迟不来。犹疑之下,她悄悄藏好小心思先发去,问他忙不忙。安雨倒是每次都回的及时,可是语气淡淡,看不出丝毫波澜,好像对于会不会收到短信并不在意。不安和委屈迅速发酵,刘念渐渐怀疑自己的确是做了件傻事,最终狠狠心,不再主动发短信了。一天,两天,三天,他最终也没有再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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