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你要别我了吗?”
13岁,她;32岁,他。
珠泪如琵琶的粒粒声声,顺脸颊滑下,滴在桌上。她的。
转眸窗外,他。
夜色如墨。
烛影摇红。
名门之后,胸怀天下,文武双全——怀才不遇,正是这些如蛀虫般啮噬他的心。
她是美的,且慧。
他咬咬牙:“不值得为我这种人落泪。”
“他们不懂你,你要济苍生的,只是暂时自暴自弃。我……你不带我走,因我会辱没你的门第。你只迷恋我身体吗?”
他叹气:“你还小,不该这般人生,我赎你出去。”
“你要带我去吗?”她眼睛亮了,一千颗星暗下去。
“十年一觉,我已梦醒。我诅咒这十年的自己,自甘堕落。与此十年相关的,我都诅咒。对你,我是罪过的。而我会将你忘记,从新开始。”
烛影摇红。
“那么,”她咬咬嘴唇,“我早猜到是这般了。我真爱我的年龄,还可以似懂非懂,还可以长大。”
她沉眸向桌上:一方锦帕密密麻麻着蝇头小楷,他赠她的:
娉娉袅袅十三余
豆蔻梢头二月初
春风十里扬州路
卷上竹帘总不如
多情却似总无情
唯觉尊前笑不成
蜡烛有心还惜别
替人垂泪到天明
她扯起,放到烛焰上。
他笑笑,离去。
“十三爷,今儿走这么早?”
他头也不回:从新开始,真能忘彻过去吗?
“谁呀这是,谱这么大?”
“他呀,扬州城大大有名,青楼第一薄幸人哪!”
“哦——小丫头片子勾搭上他,还想上天,真是可笑。”
(作者:江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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