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的一场小病

    今晚恐怕又要失眠了，窗外依然下着小雨，马路上的车急驶而过，听得出路上有了积水。

      身旁的妻睡的香甜，低沉的呼吸声也惊扰的我毫无睡意，呆呆地注视着墙上的挂钟，盼着子夜的到来，却想起了月初妈妈病的那一幕。

    妈妈的身体一向很好，八十多了每天中午还能为我们做上一顿饭，这么多年来是妈妈在默默地支持着我们的工作，回到家可以吃上一顿热乎饭。

    那天我们跟往常一样，早早岀了门，由于，头一天休息，堆下了不少活，中午在外面匆忙吃了饭，继续连轴工作，没有回家。

    总算是圆满完成了一天的工作，正在返程的路上，电话响了，是社区医生打来的。我没有听到下文，心里就突突起来，有种不祥的预感，往常有好几回，妈妈不是把自己锁在外面了，就是忘了关火了，弄得我好几次匆匆回来，所以我在工作时最怕妈妈让别人打电话给我。

      妻接的电话，医生说我妈妈病了，呕吐，血压高，叫我们快回来，在社区医院等我。

    车直接开到社区医院门口，走进去，看到妈妈坐在椅子上呕吐不止，双眼紧闭，痛苦的样子令人难受。我简单询问了一下医生，让妈妈口服了一粒降压药，我和妻驾着妈妈上了车。当时，妈妈说晕的不行，不敢睁眼睛，我的心里担心极了，害怕有其他病症。

    来到市一院急诊，把妈妈驾上了推床，等待着医生的诊断。望着妈妈，我的眼泪直打转儿，妈妈躺在哪儿，时不时的呕吐着，我用毛巾擦着妈妈嘴角的残留物，眼泪止不住的留了下来。一向刚强的妈妈此刻虚弱的呻吟着，妈妈难到是真的累了吗？妈妈，你别吓我！

    推着妈妈验血，做CT，在医院的过道里穿窜着，当时已经下午六点多了，医生们纷纷从楼里走出来，到了下班时间。经过二小时的折腾，排除了脑出血的可能，此刻我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

    黄昏时分，天气有点微凉，我把妈妈推到病房，抬到床上，等待着医生下药输液，才打电话告诉了二哥二嫂。

    妈妈躲在床上不像刚才那样痛苦了，也略微敢睁开眼睛了。不久，兄嫂来了，二哥用湿毛巾给妈妈擦了擦干渴的嘴唇，聊起天来。妈妈的神智清楚，肢体协调，虽然头晕，也无大碍。

      输液一直输到凌晨三点十五分，二嫂寸步不离的守在床前，悉心呵护着年迈的婆婆。事情也巧，大嫂打来电话，不好隐瞒，只好实情相告。远在外地的大哥被惊动了，电话询问了许久，也抚慰不了他的担心。

    那一夜，我基本没睡，困了，走出病房来到街上走走，望着街道上的闪烁着的霓虹灯，稀稀拉拉的车辆，还有高悬的十六的月亮，我想着，孩子大了，父母老了;孩子远走高飞了，父母空巢了;孩子成龙成凤了，离父母却越来越远了……

    第二天一早，我饿了，妈妈也饿了，老人家奇迹的一晚上好了，血压也正常了，头也不晕了。满满的喝了一杯热乎乎的燕麦粥，昨晚煞白的脸有了红晕，暗淡的眼神也有了光泽。

      一场小病，牵动着所有儿女的心，在身边的，尽力而为，悉心照顾。在外面的，身不由己，只能问候一下。

我们还能做些什么？

      外面的雨声陪伴着我，在寂静的黑夜我想着那一幕幕，只想说:妈妈，‘你陪我长大，我愿陪妈妈慢慢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