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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载·后宫】问安录(一百二十七)

【连载·后宫】问安录(一百二十七)

作者: 浅浅的夭怪 | 来源:发表于2019-01-10 12:36 被阅读7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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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春?”长沣点头,拿着枣糕咬了一口,又问傅恒:“你说这姑娘会喜欢力气大的男子吗?”长沣问这话的时候目光澄澈,倒是让傅恒一下没憋住,一口茶呛在了喉咙里:“你问的这个做什么?”

    “家中长姐嫁的是名文弱书生,因着这门亲事是阿玛定的,她无力拒绝便就只能嫁过去。后来回门的时候,长姐便就悄悄拉着我说,我这姐夫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连风吹一阵都怕是要倒,更别说做了一家之主之后能够有那气势压住一大家子。她就很担心,但也是后悔,当初就不应当听阿玛的话嫁过去,劳累自己一生。所以我倒觉得,男子应当是有力有勇更胜于有才。”他瞧着傅恒面色不大好,忙就想到面前的这位虽是军事奇才,精通兵法布阵,但涉及到自身武艺却也并非是朝中极其出色之辈。长沣顿觉自己言语有误,便就同傅恒碰了碰茶杯:“傅恒大哥,我这不是在说你,我是在想我自己呢!我瞧着景春姑娘不错,也不晓得她会不会喜欢我这样的。”

    长沣又瞥过脸去认真看了看站在皇后身边的景春:“傅恒大哥,我额娘在家里念叨着该给我找个媳妇了,今日我一瞧这景春就觉得很好。”

    “孩子气。”傅恒冷冷说了一声:“这景春年已逾二十,你才十九的年岁,你额娘才不会同意这门亲事。”

    “这话就说的不对了。”长沣又放下了手上的那几粒瓜子:“这俗话说得好,女大三抱金砖,她这大多这些我家岂不是连金砖都用不完了?”说到这里长沣顿觉自己想的周全:“傅恒大哥,你也觉得我说的对是吗?”

    还未等傅恒开口,这长沣便就站起来,向着太后走去。一站到她跟前便就立刻拱了拱手行礼:“太后娘娘,微臣有一个请求。”

    “什么请求?”太后瞧见长沣同傅恒在角落里嘀嘀咕咕许久了,也是好奇,见他一走过来便就立刻抬头看着。长沣行走之间都是世家清贵之气,连着行礼的作派也都是工工整整,全然不像是头回面圣的人。既然这长沣有请求,太后坐着也是闲着,便又开口:“你说来听听。”

    “微臣听说,这附近有一种非常奇异的花,就如同那雪莲一般,不畏严寒,迎雪盛放。今日各位贵人主子都在,微臣想去采一篮子来给各位瞧瞧。”

    “哦?还有这等去奇事?长沣那你便就去采来,也好给哀家开开眼。”太后笑吟吟地摆了摆手:“皇帝,这索绰罗氏忠烈满门,且又任着军机重任,哀家见过他阿玛,怎么生出来的孩子竟然如此有意思?”

    “傅恒也说了,他阿玛写了书信给他要他好好留神一下,现下一看,这信恐怕是少不了的,没送到手里可真是可惜了。”今日这场子,既然是在宫外头,连着皇帝和太后都说话松快了许多,这一句句话落到长沣头上,连听着的人都晓得这孩子一进门便就是全了一个找乐子的任务。

    “太后娘娘,皇上,微臣还有一个请求。”长沣顿了顿又接着道:“这奇花有一个怪癖,就是非要女子去摘不可。长沣一个大老爷们儿,只有带路的福气可没有采花的福气。还请皇上许臣一个帮手,好帮着臣一道把那花带回来。”

    “你这可就有些不妥。长沣,你瞧瞧这殿上,全是朕的妃嫔,且除了妃嫔也都是各宫的大宫女,你说的女子朕没有人选许给你。”

    “皇上,微臣求请皇后身边的景春姑娘。”

    皇帝看了一眼景春,她垂眸直立在皇后身边,一双手交叠在身前,即便是长沣在底下提到了她的名字,她脸上也未曾动一动。皇后向着皇帝轻轻点了点头,笑着眨眼,皇帝却是在那一瞬顿时明白了,继而就绷着一张脸问长沣:“这景春是皇后的贴身之人,你若是这么贸然带她出去,还有万般不妥。”

    “微臣想了如何熨帖处置此事。或许这有些唐突,但是微臣还是忍不住想说…”

    “皇上,长沣年纪还小,他的心思全部都是孩子样子,若是说了什么不对的话,臣愿意替他受罚。”

    皇帝笑了两声:“你这怎么就说到罚不罚上面了?长沣都还未说完你就这样急着站起来,莫不是知道长沣要说些什么?”

    傅恒立即摇头:“臣不知。”

    “那便继续让长沣说完,你也好听一听他到底是想说些什么。”皇帝点了点头,示意长沣接着说下去,傅恒站在那里,望着皇后身后的景春,心里头一阵似一阵的刀绞,却还不能端到台面上来,只能是一个人受着。长沣不晓得傅恒对景春的心思,还当是这个做大哥的担心自己言语之间冲撞了皇上惹下大祸,这才出声打断。皇帝的反应虽是令他有些吃惊,但却未多想,就是稳了稳心神就开口了:“皇上,微臣今日是头一回见到景春姑娘,心中却是见到故人一般感到无限的亲近。微臣无功无名,也只是一个黄毛少年郎,但是微臣既然起了这样的心思,便就应当要光明正大地说出来。微臣求娶景春姑娘,还望皇上开恩。”

    “放肆!”听到这里,景春睁大了眼睛望着长沣,嘴上一声轻斥打断了他轻柔的话语声:“奴才是翊坤宫的大宫女,是贴身伺候皇后娘娘的,你仗着自己是索绰罗氏家的公子,竟然这样轻薄与我,到底是何用意?”

    “微臣从未想轻薄与你。景春姑娘,自一见你长沣便就觉得应当与你携手一生,今日虽在这样的场合之下说了这些话,对太后、皇上以及皇后娘娘都是大不敬,但长沣还是想表明自己的心意。我索绰罗氏都是光明磊落的男子汉,若是景春姑娘不回应也没关系,长沣可以等着姑娘,等姑娘答应我的那天。”说罢长沣弯腰深深行了一礼。深宫中的女子何时有见过这样直白的心意,景春的面上明显就带上了慌张的神情,她咬了咬唇,也不知该如何回应,便就只是红着脸站在那里。

    闻安同令妃一道看着殿上这突然发生的一幕,也都是不知该如何妥善回了,二人面面相觑,连着剩下的那些妃嫔也是闭紧了嘴,不敢出一点的声音。

    “好。”太后的一句话倒是打破这殿上的寂静,她点了点头,有些欣慰看着跪在那里的长沣:“哀家这活了数十年,是头一次见到男子如此大胆求爱。咱们大清一向都是含蓄有度,这样的事情能发生可是少之又少。长沣,好孩子,你起来,哀家想问你一些话。”

    长沣点头,依照吩咐站起来。太后向前微倾了倾身子问道:“你说你一见到景春便就倾心于她,这样未免太过草率,如此的倾心是倾心于皮囊,若要求娶那就是一辈子的事情。你说一说,你又是如何觉得她应当要同你过一辈子?”

    长沣笑着回太后:“太后娘娘,微臣是看了一二,说出来还请太后不要笑话微臣。其一,是这景春姑娘今日穿着一见幼青色的衣服,让微臣一眼看见便就觉得是春风拂面。青色本就是高洁之色,喜爱此色的女子应当也会有如莲叶一般的品性。其二是因为在微臣进入这大殿之后,便就见她无论是主子之间说什么,她都是垂眉做事,不听外来之语,应当是极其守礼之人。其三微臣也还未想好,不过左不过也就是一见倾心,要什么由头微臣倒是也无法说出来。”

    “这爽直性子,也不知到底是好是坏。”太后摇了摇头:“这索绰罗氏的孩子我一见着便就觉得喜欢,皇后,他倒是为了咱们这份小心思要想出来两条正当理由来。哀家觉得,景春若是能嫁给你,也是好福气的。”太后说了这番话,倒是还有谁敢反驳,连皇帝都跟着点了头:“除了鲁莽性子,别的都是好的。”

    皇后自然也是同意,她拉着景春走到前面来,见她是一张脸色都吓出了白:“本宫本也就想着能给你指一门好亲事,如今这样看来,老话说的缘分来了便挡也挡不住是真切的了。今儿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本宫便为你做一回主,将你许配给索绰罗氏长沣,你们二人今后须得要同心协力,一同经营。”景春知道此番情景之下已经是无脱身之法,便就也只能说是垂了头回皇后:“奴才多谢皇后娘娘。”

    “原本昨日发生了那两件不愉快的事,今日可是好,居然凑上了一件喜事。皇后,虽是咱们许了口出去,这正礼却是一点都不能少的,等回宫了要给他们一道补上。”

    皇后面上含笑点头:“儿臣明白。”

    “那微臣是否能带着景春一道出去采那奇花了?”长沣很是高兴,皇帝见他如此迫不及待的模样忍俊不禁:“弯弯绕绕这么一席话,这小子还记得这件事!你出去吧,只是要好好护着你这才求来的好姑娘。”

    “是。”

    景春从皇后身后走出来,向着座儿上的一干人都行了礼就跟长沣一道出去了。外头的雪早已经积了厚厚的一层,长沣走在前头,特意回头看了一眼跟在后面的景春:“慢些走,这雪地里还是有些滑的,你穿着这绢鞋可是要当心。”

    “奴才多谢大人提醒。”景春的调子冷冷的,未理会特意停下来扶她的长沣,拐了个弯儿绕过去了。长沣也不恼,将计就计跟在景春后头。

    才走了一小段路,景春便就忍不住回头:“你到底是什么心思,我一个宫女配不上你索绰罗氏,你把我给要了也不过是多了一房妾室,若是图个新鲜我也没有那么多花样用在你头上,你选了我可真算是谋算错了。”

    “方才在大殿上我就说了娶你是为了一见倾心的由头。你觉得自己无趣,可我却觉得有趣极了。一个身上有功夫的能够在皇后身边贴身伺候着,想来也不是什么简单的背景。”

    “你!”

    “姑娘也不用急着否认,是否同我说的合的上就是看姑娘自己的心思了。长沣不过是向皇上讨了一个自己喜欢的女人,你就算是不认、不情愿也来不及了。等到回了紫禁城长沣便让阿玛张罗着将你抬进府里,和该是皇上的赐婚你应当做长沣的福晋。不过长沣府里头已经有一位娴良之人,我也十分尊重她,所以嫡福晋的位置无法给你,倒能让一个侧福晋的位置。我索绰罗氏世代忠臣,你又是背景不浅的,皇上应当不会对这些位份的事情过多追究。”

    “荒谬。”景春站在马边上不愿意上去,就见长沣翻身上马之后一捞,就将景春锁在了自己怀里。

    “坐好一些,这匹马不是我用的惯的,你若是再挣扎,马儿发了疯,小心同昨日庆贵人一样坠下马去。”长沣的声音都带着意气风发,可是落到景春的耳朵里却是刺耳的厉害。她扭过头去不愿意看着前路,长沣也不勉强,顾着自己骑马前行。

    等到了一片洼地景春才知道,长沣所说的那些奇花便就是长的如同铃铛一样的铃兰。

    “你这人明明就是宫里头贵人主子都能见着的花儿你说奇怪,连太后都骗了进去。待会儿带回这些,看你怎么解释。”

    “怎么解释?自然是见识短没见过,还能做什么解释?”长沣跳下马去采了一束递给景春:“反正如何的花啊草啊都不打紧,你这不是跟着出来了吗?”

    景春气急,便也只能是不理他。若是一味说下去,这位不知道还有多少的话能栽倒她头上。

    这片洼地上明明就是露天的,却是一半雪厚一半雪薄,薄的那面连着草皮都露在外头。铃兰便就是长在薄的那面上,小小的串子一朵朵,冰晶一样挂在枝头。长沣采了一小捧指给景春:“你说的宫里头的那些其实与这里的有不同,宫里头的都养在温室里,娇艳的花朵一个比一个大。可是你看这些小小的,还没指甲盖大,是不是看着更加精致娇羞一些?”说着长沣更是拿起了一株放到嘴里,直接咬了两个花蕾下来。

    景春见了惊呼一声,却换来长沣带着笑的声音:“出门打仗什么都得会吃,姑娘别见怪。”话音才落,就见到几支箭射到跟前,长沣眼疾身快,一滚就到了一块巨石边上:“当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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