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了什么也没有
武汉下乡的专家
你说的，你说没有中耳炎
耳朵里很干净
可为什么第二天
你要说外耳道里有耵聍
那么肯定斩钉截铁
毋容置疑
你明明没有看见耵聍
糊涂的年轻女医生
你为什么要在那专家的
语言提示下
装模作样地寻找
我听到你颤抖的声音
不确定的语气
为什么专家说有耵聍
你就当成有耵聍那样
掏耳朵
掏不出来 应该知道
不是那么回事吧
你却开了两瓶滴耳液
说先滴耳使其软化后再来掏
仍然不敢质疑专家半分
几天后还是掏不出来
你说再回去滴耳
十天后你还是掏不出来
你说不怕 可以吸出来
你还是不敢推翻专家的诊断
于是你搬来了负压仪
你吸了一次吸两次
还是什么也没有
终于 在第三次
你吸出了一团带血的
小小的膜状物
像蜂窝那样的质地
对，就如现在的医生说的
鼓膜像笛膜
——就是那样
血的事实摆在眼前
你还在侥幸
你问：
左耳是不是能听见声音了？
我惊恐地大叫
耳朵依然听不见
头颅里却发出了
嗡嗡的声音 就像是
远山的回音那样
而且不休不止
你听到我的话后
脸上显出错愕惊讶
你行色匆匆仓皇而逃
再也不闻不问 假装
忙着其他的患者去了
时至今日，我终于明白
你是故意的 你这失德的
——狗屁专家
你的面子是第一位的
或者你后面有人指使
而你，女医生
你是糊涂而浅薄的
你忘了你曾经的誓言
或者
那誓言根本就没在
你心里停留过而仅仅是
走了一下过场
你没有严谨的科学态度
你没有救死扶伤的仁爱精神
你懦弱而没有担当
你所有的担忧只在于
——你的饭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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