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附近有一条小街，这里原先有一个热闹的菜市场。菜市场的摊位在二楼，那里有卖各式菜蔬的摊点，大概是先买摊位再经营的那种。原先的生意还可以，后来因为菜市场楼下以及周边一夜之间冒出许多“生鲜超市”，结果，二楼的菜市场渐渐“门前冷落鞍马稀”，再后来，二楼菜市场干脆关门大吉。
原先，一楼的店面大多是卖早点的，卖熟食的，在朝南的楼梯下方，有一个屠宰摊点，门内并排放着几只铁笼子，里面活跃着鸡鸭鹅。其中，当数鸡的数量最多，品种最全，不仅有公鸡母鸡之分，还有老鸡新鸡并个头大小不同，供顾客选购，现场屠宰。
后来，菜市场生意萧条，屠宰摊点也移到对面的小门面房了，而且鸡鸭产品大多以半成品出售。现场活杀鸡没有了，我们只能选购摊主预先杀好的家禽了。
有一次，我去买一只鸡，顺便问问摊主，为什么不像以前那样，现场点将，然后加工。摊主说，那也是适应市场管理要求，不允许现场屠宰了。
我一想，也是，环境卫生要求不断提高，且不说现场杀鸡有多残忍，鸡鸭临行前的各种惨叫，确实是一种噪音；而且一地鸡毛乱舞，加上现场污水横流，确实有碍市容市貌。
渐渐地，市民们也习惯了这种购买方式。现场买杀好的鸡（尚未开肚），称重，计算价钱，然后请摊主帮忙剁块洗净。
摊主是一位大姐，逢人一脸笑，说话声音细声细气，仿佛是怕吓走顾客似的。见我来到店里，大姐指着案板上摆放的半成品，问我选哪一只。我说选哪一只好吃，就选哪一只。
大姐指着一只最大的鸡，说这一只品相好，也好吃。她很快上称，报出价格。我立即扫码付钱，并请她帮助剁成鸡块。说话间，我走出店门，准备到隔壁生鲜超市，再买点蔬菜。
就在这时，她用刀切开鸡肚时，鸡腹腔内的水哇啦啦地流到了案板下，我忙问，“这鸡肚子里哪来这么多的水？”
“奥，鸡早上喝的水，还没来得及排呢。”大姐语气坚定地回答我。
......
我到隔壁超市买了蔬菜，回到家禽摊位，取了鸡肉回家。
一路上，我在头脑里反复播放刚才的对话，总觉得有点不妥，这难道不是我小肚鸡肠了。现在卖猪肉的、卖鸡肉的，哪有不注水的？既然知道了，为什么还要问？难道是自己不想付买鸡肉的钱？
回到家，我又怕自己孤陋寡闻，问我爱人，”这鸡是不是爱喝水，喝到肚皮饱胀的那种？“
我爱人立即笑着说，现在生意都不好做，除非你不想吃，想吃就要接受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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