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明媚刺眼,可惜风冷穿心。
溜达一圈的父亲明显耐不得,怏怏地坐屋沉默。耷拉的眼皮扫视着双脚,似乎盯得够久了,想要盯出皮靴花来。
多久没有擦皮鞋?父亲捏着鞋油管使劲了。不像牙膏那么顺畅,莫名其妙从父亲手心窜出一撅豆芽粗细,黑糊糊的鞋油。
“哎呦”漫上擦鞋布,父亲起身净手。
“哎呦”母亲也揶揄,趁父亲净手功夫拎出一堆皮鞋盒摊开。看样子都缺油,各个蔫耷耷的瓢着脚样。
“这接缝线张着嘴,谁穿哩?”父亲扔一边。
“这底薄成啥,快透了”,又一双一扔。
“鞋帮都开胶了,还穿?”丢一边。
“咦~,这双皮子好,多少年没穿了”,父亲套上脚美美,“通暖和”走两步,“噗呲呲呲”随着一阵碎响。父亲低头,二十多年的皮一点点在父亲的鞋口皲裂不及。
“扔”,父亲踢脚。拎一双细看拎一双掂量,左右两堆分明。
母亲仿佛恍然大悟,也加入清理大军,一双双上脚。结果舍得舍不得都得丢,“这好几双都才穿了一俩回啊”,母亲收拾着床脚搁旯直叨叨。
“好几百啊”,一拍巴掌母亲心疼上火,“看傻不傻,光知道放着等场子,舍不得舍不得没了”。
“没了买新的”,米虫起哄,“攒啥劲儿”。
“滚一边”,母亲正冒火,“不省吃俭用能有你美的事,丢垃圾去”。
“上啥火哩”,父亲整理两大兜,“板脚你也不穿不是,舒服,舒服才重要”。
“没啥没啥”,父亲稀泥和的好,“丢鞋(邪)活百岁”。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