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难眠,睡着又醒,醒了又睡,如此三番五次,终于来到新天。
这新天的清晨,清晨欢快的鸟语,鸟语一遍遍地重复,那些鸟好似就只会一首鸟歌里最经典的那一句,听得我终于毫无睡意,很熟了它唱的那句,但我终究不懂鸟语,就算会了它那句鸟歌,也是给自个儿整个谜。
没有睡意,醒在清晨,无车马喧嚣,无人声鼎沸,只有鸟儿在言语,在欢唱,它的歌语一遍遍地重复,重复而嘹亮,越是如此,我越觉安静,清晨真宁静,我终于又在一晚之末一天之始站在安宁之上,自我愈加凸现。
安宁使人十分舒适,靠在床头我半躺半坐一动不动,脑袋却格外地清醒,眼神格外地富余,耳朵格外地灵敏,自我又终于全面发动,只是接收与认识及反应,无有浅意识之上的思考,我只是这世界上万物之一物万象之一象而无它,浅显,简单,分明。
天色微亮曙光初现,并没有什么神奇,若研究便是奇,若深究无穷无尽。于万物中显现自我,与万象般自我显象,万物即是我的参照,万象显象即是我的显象的参照,身于自然之中自然即老师,又终于想明白师法自然其实只需自然地显现,在自然里显现罢了。
这么个夜晚与清晨,睡与醒之间,鸟语下的宁静,自我自然地显现,一应真相不必寻找,它就在那儿,寻找就是做作,做游戏,无聊了,欲望了,膨胀了,扩张的心罢了,我终于又觉察到一具肉体一个物事一个具象,它是我又不是我,我终究还是一点精神,一个意念,或一缕灵识,我在显现中完美地分离。
这一刻,有完美的分离,分离的完美在于,一切都那么简单,没有情绪在作祟,没有引导与倾斜,没有生发与教化,它、它们又或是我、我们自然地流淌,像光那样在倾泻,光有倾泻吗?没有,光倾泻得自然。
鸟睡好了后,鸟叫过了那阵,那密集的那阵,鸟现在不叫了,时光在鸟身上自然流淌,又或是鸟在时光里自然游淌,天衣无缝,完美的分离。
垃圾车的轰鸣,只所以轰鸣,是它打破了安宁,安宁一旦沦陷,我又合二为一,变为一个精神与肉体纠缠的怪物,规则与道理,教化与启发,深究与欲望……的怪物,在安宁里自然流淌是不可能了。
天色大亮,到了人密集唱歌的那阵了,无论那阵,时光依然自然淌过,不管我想怎么过怎么过,于是,我也懒得理它,听自个儿的,照样在时光里游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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