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的家,就是老家,我出生和长大的地方,方方正正的老院子,有厦房几间,柴房一个,院墙外是庄稼地,北边是庙宇改建的小学,坐在院子里就能听见学生们读书的声音。门前有株几抱粗的国槐,屋后有高大的桑葚树,麦子熟了,桑葚也就熟了,又大又黑,惹人眼馋。同龄中小奇和建周最调皮,他俩光脚哧溜哧溜的爬上树,用尽力气,将桑葚摇下来,我们一堆小女孩争着抢着捡拾。
那时候的家,土墙土炕,简朴温暖。家里有一只大黄狗,时时跟在我左右,我和别人玩,它蹲在一旁等我,妹妹在屋里睡觉,它就在门口守着。童年有伙伴,有狗相伴,真是幸福啊!也有不幸福的时候,小时总做错事,丢了妈妈买回的小鸡娃,带妹妹出去玩,结果把妹妹一个人丢下,就随别人疯玩去了。这样的后果就是挨打,但记性差,好了伤疤忘了疼,每每犯了错,怕挨打,就不敢回家,暮色苍茫时,实在饿极了,才硬着头皮,视死如归的回家。门半掩着,溜进厨房找吃的,妈装作没看见,待我填饱肚子,随即就是一顿饱打,那时倔强,任妈妈拿笤帚使多大劲,都不躲,不流泪,不求饶,也不回话,现在想起来,妈那时该有多生气多痛心。
慢慢的,离家越来越远了,回家的次数也越来越少了,爸妈也老了,老院子几经翻新,已无原来的影子,房子变得宽敞亮堂,屋后的桑树也不在了,种满了应季的蔬菜和大朵大朵的花,但我仍然会怀念小时候的土墙土炕,贴满窗花的格子窗,怀念屋顶的缕缕炊烟,怀念那一口甘甜的井水,更是怀念妈妈打我的滋味。
我和他的家
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认为爱情可以超越一切,却忘记了也会平淡到一日三餐,柴米油盐。爱人在哪里,心就在哪里,心在哪里,家就在哪里。
某年某月,妈终于同意了我和他的婚事,打小就不听话,任性倔强,妈要我朝东我偏要朝西,她看不上的人我偏要嫁。
婚姻是爱情的坟墓。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我以为爱情,会永久的保鲜。然而,爱,从来没有古诗词中那样的浪漫和美好。慢慢地,两个人的日子变成了三个人,生活忙碌起来,常常是一个人哄孩子,另一人洗衣做饭,那时觉得日子好无趣,好漫长。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琐碎,杂乱。于是,吵架,动手,冷战。我无数次的想要逃离。
某日,伤心至极,在外面走了一圈,回来时女儿趴在窗户上,看着我笑,张开双臂要我抱,心一瞬间就温暖了,泪湿了我的眼。要给女儿一个完整的家,要给女儿完整的父爱母爱。那一刻,我的锋芒收了起来。
日子慢悠悠的过着,女儿快乐的成长着,一转眼成了一个个头一米七的高二女生了,她每个周六下午回家,周日下午返校,她在家的24小时充满了阳光的味道。也是我和他最快乐的时光。两人一起接送孩子,一起买菜做饭,日子忙碌而充实。
他喜好漫画,我则喜好读书写字,每个平常的夜晚,他在画漫画,我在读自己喜爱的书,灯光温暖,内心自在,踏实。
我想,生活最好的状态,家最美的样子,莫过于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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