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的第二年我被认命为一年级的班主任。那时候自己也是一个初入职场的新人,教育经验谈不上、育儿经验就更别提了,现在要我说那时的心态,真可谓“一腔孤勇”。这也是我一直以来的作风,事情来了能不能做好是一回事,愿意尝试是我的态度,不过,这次能力有限的情况下接受挑战可真不算是一次好的体验。第一次体验到了一个初入职场人的惊慌失措,因为学生太“搞事”了,不是今天这个打架了,就是谁把扫把、撮箕、玩具、黑板擦、同学的书包、课本丢到窗户外去了。我经常给学生捡书包、捡课本,站在楼下还可能被“不明飞行物”砸中,我记得教学楼的防护网是因这个班级的学生装的。
虽然学校给我想了很多办法,深处“水深火热”之中的我,还是在依据学生的情况努力寻找着这个班级的“出路”。能够把那个班级带上正轨得益于那时学校“曦阳下的时光”晨间锻炼一小时活动,热爱运动的我,带着学生充分利用这一小时疯狂运动,跑步、踢足球、打篮球、老鹰抓小鸡、健身操……应有尽有。大概是他们的能量的到了充分的释放,所以后来孩子们的冲动行为渐渐减少了,并且因为运动是他们喜爱的活动,又遇见了一个喜欢带他们疯玩的老师,他们对我的依恋越来越浓。他们成了我的运动“好伙伴”,直到后面没有带他们的很多年,他们见到我依然很亲切。通过这个班我知道了,给孩子适合的和喜欢的,教育才会如你所愿。
但特殊教育却不总是会如你所愿,解决了大多数学生的问题后,还是有个别“刺头”。乐乐是一个有智力、语言、情绪等多重障碍的孩子,不会表达自己的喜欢和愤怒,总是不能控制地用拳头表达所有的感情,我竭尽全力也未能教会他。于是经常有人找我告状:“李老师,乐乐打了**”“李老师,乐乐又打了**”每天每夜我都充满了焦虑,直到后来一个学生的家长第N次找到我:“李老师,这种事情我们已经忍了很多次了,他反复打我们家女儿,我担心女儿会有心理阴影,学校必须给出解决策略!”态度强硬,我无可辩驳。
我喊来乐乐的家长,让他们再次出面给被打孩子的家长道歉,但家长也无可奈何,班主任精力有限,学校亦无法派专门的老师管理孩子,最后经过商议需要乐乐家来陪读监管孩子这一行为。但乐乐家庭情况特殊,妈妈是他的照顾者,也是整个家庭收入的来源,家中再无亲人,妈妈来陪就意味着没有家庭收入。我当时内心非常纠结,我一边面临着受害学生家长的催促,一边面临着乐乐家的具体情况,两边来回协调,最终还是忍痛做了一个无奈之举——乐乐家来陪读。学校的陪读制度是那时开始的,直到现在我都不知道那是不是一个正确的决定,但确实是特殊教育的无奈之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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