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春把“红香绿玉”改成怡红院,词虽工整,却隐喻林黛玉终为人妾
古代贵族的精神世界比起现代人来更加丰富和高雅,大观园里几位主子的住处各有韵味,“蘅芜斋”、“潇湘馆”、“怡红院”、“秋爽斋”……
红楼里的诗词之美,为各位小主平添了魅力和春色,在词韵之外,又暗合了主人的命运。
“源易缘”仔细推敲之下,宝玉的怡红院,名称几经变更背后,绝非玩笑之语,其中的一个“绿”字,更是为黛玉等人提前写好的墓志铭。
从“红香”到 “怡红”:宝玉和元春的格局境界大相径庭
梳理前后情节,贾宝玉的住处先后换了三次,先是和黛玉跟随贾母住在碧纱橱里,后来在荣国府有了自己的独立居所,宝玉题名“绛云轩”,搬到大观园中,按照元春之命,就住在了怡红院中。
宝玉的这几次居所地点、名称的变更,也暗合了他成长中的几次情感变迁。
绛云轩中,绛指黛玉,云指湘云,在绛云轩中的几年,是宝玉和黛玉湘云之间三小无猜的美好岁月。
怡红院全称“怡红快绿”,是元春省亲时为宝玉住宅题的名。而在此之前,宝玉为怡红院题的匾额是“红香绿玉”。
从“红香绿玉”到“怡红快绿”,经过元春一改,既保留了弟弟宝玉的“红”、“绿”两字,赞许肯定了宝玉的才华,又显得十分官方大气。
经元春一改,确实改掉了宝玉“红香绿玉”中的小儿女之气,但同时也改去了宝玉对女孩们的呵护之情。
红香绿玉,红和绿相映成趣,是平等的欣赏和爱慕,而红和绿,在曹翁的笔下,是大观园中黛玉、宝钗等一干出类拔萃的女子的代称,红香绿玉是宝玉和黛玉的相处方式,也是宝玉对大观园中女孩所持有的呵护之情。
而怡红快绿,一个“怡”字,有玩弄、侍弄的意思,“快”字,是“使绿爽快愉快”,这怡红快绿在一起,把大观园中的女子,沦为男子的玩物,是怡人的,是使人愉悦。
元春两字之改,把女孩子们的感情和思想一笔抹去,她们只是男权的附庸和玩物,是一件美丽的东西,她们存在的价值,取决于对男子的用处有多大。
元春作为为家族为贾家男人的牺牲品,她的思想格局也只能是那样。
绿珠金谷园殒命:暗合林黛玉为贾宝玉殒身亡命
曹翁在红楼梦整部书中,多次提到历史上石季伦和绿珠的故事。
石季伦是南北朝时一个有名的富豪,他在自己用豪资建造的金谷园中,圈养了一批美女。
其中有一个名叫绿珠的女子,禀赋倾城之貌,最为石季伦所宠爱,但绿珠的才貌也为一个叫孙秀的人所垂涎。
石季伦不肯让出绿珠,被孙秀逼到绝路,绿珠遂跳楼而死,以报答石季伦的知遇之恩。
随着石季伦的倒台,石家上上下下不论男女老少15人都被杀害,奴仆800多人被查抄。
宝玉是一块石头,对应石季伦,而绿玉是谁呢,就是绿珠的另一种说法。
如果从绿珠后来的结局看,绿珠是石季伦的宠妾,被孙秀所求,也是作为妾身被求。
而从绿珠的处境来看,她的死因是因另一排的权贵所求跳楼而死,那么,黛玉最后的结局,是不是也是因为权贵看上了黛玉,黛玉为宝玉这个知己,以死相拒呢,从种种细节和伏笔来看,应该如此。
从“绿玉”到“快绿”:元春省亲为贾家记上萧条之象
中国人自古爱红,但宝玉却为自己的居所题名绿玉,可见当时的贾家这块富贵之玉正处在有玉却不太红的时期。
但是按照宝玉“绿玉”的写法,这块玉虽绿了,但是却能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保持玉的状态,而经过元春一改,贾家这块富贵之余加速了变绿的过程,而且失掉了玉。
玉在红楼中意象,无疑是权利爵位的象征,结合元春省亲前后贾家的状态,元春封妃后贾家却是有一段虚假的繁荣,但结果只是掏干了自家的底子,在疯狂之后,迅速进入了寒冬,最后落得个抄家灭族的下场。
由元春来保绿玉改成快绿,实际也从一个侧面反映出,元春封妃对贾家来说并非好事,看似给贾家注入了一剂强心针,实际却是让贾家上下更疯狂。
最终,在贾家肆无忌惮的疯狂过后,皇帝“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抓住机会铲除了贾家这个毒瘤。
从细节处见真章,曹翁的心思之细腻,笔力之老辣可见一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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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与书目:《脂砚斋评石头记》《红楼梦》前80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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