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全部衍生出来的多肉,移植到另外的花盆时,我发现,算上种植着母体的那盆,一共有六盆。我深呼了一口气,为植物旺盛的生命力惊叹了一番,也为自己刚才的操劳,歇了一口气。
当初开始在阳台上种草,是幻想着,绿叶成荫的季节里,可以欣赏着晨间乳白色薄光所勾勒出的斑斑点点,它们将有着诗意般的美好。在逐渐美化的想象里,我渐渐地买回了好一些植物。中途,发现劳作的艰辛,比所谓的欣赏,所谓的斑点,所谓的诗意美好,要来得深刻得多。
也许,因为买回的植物都生命力十足,一棵小小的文竹,不到半年,慢慢地长成了一大棵灌木丛树高的形状,踌躇着需不需要换盆时,它分叉长出的枝叶,挂住了我的毛衣。无奈,一段时间后,不得不到花店,买了一个大花盆回来。与其说是花盆,倒不如说是缸,毕竟它黑不溜秋,又大又椭圆,像极小时候在农村看到的装着各种货物的缸,笨重而厚实,只差没盖子。
起初,付钱买缸的一刹那,是犹豫的。看了两眼那个黑色的缸,心里一直在想着自己能否抬得起,然后坐上地铁,再绕半个广州回自己的公寓。叹了叹口气,又挽了挽衣袖,便不再犹豫地抱着它,跨了半个广州的距离,搬回了自己的家。
我时常在想,日常一点力气都没有的我,是怎么把一个又一个大概20斤重的缸(或者花盆),和约莫25斤重的有机土抬回家的。买土那天,刚好花店没有小包的泥土。因此,老板给了我一大包土。我笑了笑,走出花店,便立即咬了咬牙,使劲地抬起土,往家里走。
原本以为春季不太明朗的日子里,不管是绿萝、铜钱草抑或是发财树和多肉,它们都不会长得太过茂盛。谁料到,不出一个月的光阴中,多肉发起了后劲,长出的“儿子儿女”足足占了六个盆。
陈绮贞在《坐火车到传说中的湘南海岸》曾经中描述过,一个去湘南海岸的人的心情变化。在故事的开头,她是充满期待的,期待着“有穿花衬衫的少年和比基尼辣妹”,中途的旅程中,她也掩饰不住内心激动的盼望。可是等到了传说中的湘南海岸,下午四点关闭的海岸,“只有我和欧巴桑没有穿比基尼”。
我想,在海岸上没穿比基尼的女生,任风吹散迷乱的头发,表情宛如日漫角色石化的惊呆,足足可以用来表达此刻,我看到我家的草一点点蔓延长大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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