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咨询师要解释上次画的画,她说这次我们还是以绘画的方式来进行。我比较接受或者说喜欢这种方式。
咨询师说我脸有些白。
我最先想到我可能是来的太急,所以有些脸色苍白。
咨询师问是涂了粉还是什么?
我说抹了一些,可能抹多了。
咨询师说挺好看的,看着皮肤很不错。
原来咨询师是在夸我,我自己以为又贫血脸色苍白了呢。
开始之前咨询师问我有没有要说的。
我想了想,说最近放假,状态不是很好,有些堕落,有些丧。
咨询师觉得我的状态可能跟身体疾病有关。
这个观点我似乎很同意,就开始了我的患病史。研究生三年,身体每况日下,且新增疾病即使没有症状也会终身相伴。这些事确实让我很有压力,我没有办法解决我的身体健康问题,我也不能接受自己千疮百孔,也静不下来去做该做的事情。即使身体状态好一些,不觉得疼痛或者不影响正常生活,也会担忧自我习惯问题,能力问题,品性问题。每一个问题似乎都是解决不了或者需要长期坚持改造才能有所改善的问题。我分不清该解决那些问题,哪个问题优先,再加上拖延,问题越积越多,我不知道怎么处理。我自己处理不来,也没有钱请人帮我分析。好朋友能帮多少?我不知道。
老师说我还是有个高大的形象在心里,但那个英雄形象距离真实的我很远。
我有谈到我想要把自己照顾好,把父母照顾好,还期望能惠济弟弟,家族的人。我心里住了个英雄,我期待自己成为家族的英雄,但是我的能力有限,有限到照顾自己都做不到,更没有能力去照顾家人。
老师说我没必要给自己这么大压力,每个人都应该对自己的生老病死负责,人首先得是他自己,先把自己照顾好,精力有余,才能照顾别人。即使是你父母,弟弟。
咨询室·壁设我想着爸妈年迈,一些疾病开始出现,我似乎期待着它们能消失,父母能恢复往日的健康。就像期待自己能够像儿时一样蹦蹦跳跳,健健康康的。但是时光回不去,疾病来了不轻易走。弟弟让我很担心,从小到大,几乎从他三岁开始就担心他变坏,担心他对爸妈不好。这种事如果发生,我的负担会变得很重。今年弟弟已经都十八岁了,也就是说,我差不多提心吊胆担忧了十五年,十岁之后,我担心自己的身体,担心弟弟,担心好多好多事,心里似乎有个英雄梦,我要成为一个英雄,也许就可以拯救整个家族甚至村庄。
越来越大,因为贫困申请还会需要国家资助学费或生活补助,写申请书的时候,我说自己会认真学习,回报社会。但是学上的越久,越觉得自己没有回报社会,只从国家获取补助,有时候觉得自己是个社会的小偷。因为我得到的不是奖学金而且助学金。
其实也许我应该放下这些执念,先养活自己,就是在回报社会了吧。
我有时觉得,不论哪个病毒病菌寄住在身体,做客也好,定居也好,我们应该学会与他们和谐相处,而不是天天想着赶尽杀绝。因为有些深入骨髓心脏,杀不死也不能杀死。
咨询室·藤椅有人说越长大我们越不开心,而小的时候,一根一毛钱的冰糕能开心一个星期。可能长大的我们欲求越来越多,也就付出越来越多,当付出超出自己的能力范围,我们会觉得很累,当得到的远没有我们期待的,甚至没得到时,我们会觉得痛苦。
整个咨询时间我的重点放在了对弟弟的不满。老师说我的描述给她感觉我想要控制弟弟。当我反思的时候,我觉得弟弟不是弟弟,他其实是另一个我,一个还不成熟的我。那个看似成熟的我在是十几年拼命压制那个单纯的孩子。孩子自然会反抗,就形成了两股相互排斥的力量。当我们远离,斥力消失,各自安康。但我似乎又习惯了那种自我虐待,制造了一个不听话的自己,不喜欢学习,整天瞎玩,静不下来,学不进去,花销很大的孩子,但同时我又很讨厌她,所以我常常做的事情就是自我打击,自己跟自己打架,身体上没能照顾好自己,放任不良习惯恶化成恶习,身体出现各种疾病,而痛苦和治病花的钱又增加了心理经济负担。心理上一个站在道德制高点的自己否定责骂那个一身毛病负债累累的自己。表面看上去一个人,内心却早已四分五裂。那种感觉像极了旧中国。
咨询过程中老师是说她看到了一个很累很操心的女孩,她心疼我弟,觉得他很可怜。她也心疼这个可怜的女孩,她很委屈,也很累,还有很强的控制欲。
老师分析,我想控制我弟,这听上去很可怕。我不太愿意承认,但我觉得她的分析似乎有些道理,我在心里有所认同。
我也觉得自己很委屈,也很累。我哭了。
咨询室·绿萝好些东西,在我心里,在回忆里,我放不下。我感受着家里人,家族里的人对我的爱,我想负责,想回报他们。可这些给我造成了很大的负担。我还这么穷,却总想着兼济天下。这不切实际。
我想我的痛苦来源于我的善良。如果我不想着回报他们,我能活得更潇洒一些,而事实上,我还没有独立,还得伸手像他们要钱。
我想着自己已经二十多了,不该伸手要钱。我没有索求,但是我接受了馈赠。这似乎没什么区别,我想着我之前暂时借他们的,以后会还给他们,加倍还给他们。但这又给我完成了负担。还多少呢?还得清吗?
我很累,我的脑袋瓜子里的小人每天叽叽喳喳的,不止一个小人。
我确实很累。
晚上困了也不肯睡,醒了不想死,手机成了我的精神寄托,有它心里可以逃避现实,有它可以要是忘掉烦恼,有它可以让我暂时快乐,手里拿着手机,手机有点,才觉得心安,没拿手机或者手机没电了,就觉得心慌慌的。
我手机上瘾了。
听上去手机像极了醉鬼手里的酒瓶子,即使喝完了酒,抱着酒瓶子也是安心的。
而自己就是个醉汉。
颓废,丧气。
老师说我的问题可能不只是身体健康问题,可能心理健康也是个问题,心理疾病,是那种生理上产生差异的心理疾病。推荐我看心理医生。
之前看心理医生,我觉得医生问诊几句话就给开药了,我心里不安。吃药又会担心伤身体。
这次老师安排了来咨询室坐诊的医生,可以认真聊半个小时到一个小时,我可以跟他好好谈谈。
听上去还不错。
老师安排好下次跟心理医生见面。校内免费诊疗。
最后老师跟我解释了一下我之前看门诊的忧虑。其实医生虽然只问了三五句,就给开了药方,但是医生自有他的道理,他有他做出判断的理由,但这不需要跟患者做出解释,详细的解释。有时就算解释患者也未必听得懂。所以我们还是要相信专业人员。尤其是大医院的主任医师,他们一定是有经验的,有能力做出恰当的判断才成为医生或者专家的。
至于上次的绘画,之后的咨询再做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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