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远的就看到外婆家,外婆独自一人坐在一个有些破旧的长凳上,眼睛望着的方向就是我们来的方向,她周围的空气显得有些冷清,虽然阳光很大。"
"这个村子似乎还是几十年前的样子,唯一变动的只是人的生老病死,"
"是的,又过年了"。
"从我有记忆起,我以为,人从不会跨入衰老"。
过年回家,和家人团聚在一起,围坐在火炉旁,一起回忆苦涩的美好的岁月,一起探讨岁月的无情。逝去的时间带来的衰老并不是缓慢在前行,而是说来就来,蓦然发现的时候,人已经老了。
有时候望着老爸老妈和几位年长者的说话的脸,时空交错般发觉就是几个老人在谈话,一些老年斑的点缀,皮肤已经失去了年轻时该有的神采。白发夹杂的一些若隐若现的黑发,让整个入眼的画面变得更加伤感。
做父母的对于这个家庭付出的操劳,已经让岁月留下了深刻的印记。
从未仔细或认真也没想过,去看清老爸老妈的模样。第一次从岁月的脸上辨识出时光的印迹。都逃不过在无情的岁月里让你慢慢衰老,直到有一天被无情的岁月冲走。而这以前,我从来没有如此清晰地感受过,生命的变化一直在悄无声息的沿着规律,却又如此没有章法可寻,此时只觉着难过,深埋在心底里的那种彻骨的难过。
高中开始,就很少在自己的家乡呆着了,对于家乡的记忆就是停留在过年的几天或者十几天时间,一晃十几年过去,再回到家里过年,前几天还在想着对于家乡的感觉,对于家乡同一个院子里的人,我的感觉为什么还是停留在十几年前,家乡里的人,家乡里发生的事,以及其他任何的变化,都没有出现在我的感觉里。为什么这十几年,我对于家乡的记忆变化这么少,好像没有曾经回来过。直到今年过年,我才真真实实感觉到。有时侯父母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就能睡着且不容易惊醒;有时候明明刚刚说的一件事,一转身就会忘记。这十几年,其实时间一直在人的衰老里起着强烈的催化。
也终于明白这个十几年意味着什么。回家里过年的记忆一直被老爸老妈的爱围着了,回到家里从未有过多一些事需要关心,我们此时的感觉一直在被十几年前的感觉麻痹着。而过年时间的短暂又把我的过年记忆压缩的所剩无几,回忆起来干干瘪瘪的。一年下来剩下的只是在外工作的忙碌和生活的茫然。
人生能有几个几十年。一晃眼,自己也已经过了而立之年,当知道自己的生命中有些重要的东西一定会离我们远去的时候,可能就意味着人生已走过了30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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